“不是的,雪栀,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感谢上天让我在镜月湖遇到你,我找了你三年,终和你携手。”
“能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
“我们初遇时的那支萧还在吗?我再为你吹一曲。”
面前人话语温柔,眸光深情,丰姿俊逸,玉刻麒麟腰带红,依旧是让辛雪栀倾心的模样。
可听清他最后那句话,辛雪栀浑身一震。
初遇的那支萧,被辛柚宁夺回去了啊!
辛雪栀第一次得到那支萧,是在三年前辛柚宁寻到辛府为冷氏讨要休书时。
休书自然没要到,她还被辛家上下像打落水狗一样赶出门。
那时候辛柚宁只是默默忍下眼中的泪,悄无声息离开,多懂事啊。
而她无意遗落的萧乃是上好的翠玉所制,辛雪栀不认为辛柚宁那等穷酸会有这样的好东西,一定是她偷来的!
是以,她把玉萧送去当铺换了一千两银子。有侯府暗标的东西当铺自不会随意处置,很快薛怀景就找到了当物之人。
“姑娘,终于找到你了。上次走得仓促,还未对姑娘言明身份。我乃安平侯府二公子薛怀景,不知姑娘年芳几何,家住哪里,可有婚配?”
于是,辛雪栀顺理成章地偷走了辛柚宁的婚事。
就在薛怀景说服薛征,准备向她提亲时,辛柚宁回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啊。
分明是最陌生的姐妹,却都嫁给了同一个男人。
辛雪栀永远记得辛柚宁在晴雪斋看到那支玉萧时的眼神,先是不可置信,后是消沉颓丧。
她什么都明白了,辛雪栀却觉得快意。
对啊,我冒充了你!一个连生气都不会的人,能奈她如何?!
“姐姐,真正属于你的,是被人偷不走的。
怀景仅凭一件死物就认定于我,连你这个正主出现他都不屑一顾,你以为你们真的相爱?”
辛柚宁目中的光渐渐暗淡,好半天,辛雪栀以为她会就此沉默下去时,她语带期许。
“你爱怀景吗?”
辛雪栀一愣,她爱薛怀景的地位,爱他的相貌,爱他对自己的恋恋不舍,爱他为自己创造的一切。
可是薛怀景本人……
时空交错,辛柚宁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眉眼,陷入这个问题中。
上次辛柚宁没有等到她的回答,这一次,辛雪栀想给她一个答案。
她施施然从地上站起,执起身畔几案上的毒药,拔下瓶塞。
“怀景,我想最后吻你一次……”
薛怀景双唇翕动,已然明了辛雪栀的打算。
只见其仰脖饮下毒药,带着致命毒药的吻便落了下来,唇齿交融间薛怀景口中发苦,他没有退缩,只凭本能用力抱紧辛雪栀。
用力,再用力。
雪栀,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在心中念完这句话,他身体一软,被辛雪栀重重推在地上。
辛雪栀喘着粗气,死命在地上吐了不少唾沫,用力扣嗓子,呕得酸水都出来了,又把桌上已经变冷的牛乳灌入口中重复漱口。
辛雪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想仰天大笑,怕把穆夫人等人引进来,终是把头埋到柔软的绸被中平复情绪。
她果真命不该绝啊!
七月即末,沛阳城两家大户都有新丧。
一为安平侯府,二公子妾室辛雪栀游湖时不慎落水,捞上来时人已经殁了;二为凌微岛苏家,卷入通倭走私案后不久,嫡女苏黛突发疾病不治。
辛雪栀“至死”仍是未上玉牒的妾室,丧事办得潦草,辛家人也不敢置喙;而后面这位,可是宫中内定的嫔妃人选,又是苏家主嫡出的女儿,苏家在沛阳摆了七天的流水席,很是高调。
“你家流水席请的厨子不错,今天的盐水鸭味道不错。”
辛柚宁抹着滚圆的肚皮,哎呀,不小心吃多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什么东西最好吃,当然是免费的!
苏黛,不,现在应是苏岱无奈地看着辛柚宁,转而又浮上笑意。
“宁姐姐,大乾虽然以身如飞燕为美,可我更喜欢丰腴一些,你还可以再圆润一点。”
他的右手仍然上着夹板,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全好保守需要半年时间;而面上的烧伤,辛柚宁又为他做了一次手术,却未能根治,现下依旧有一道明显的伤痕。
苏岱干脆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