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曹媗惊得差点把胭脂盒打翻。
沈真真也带着她在庄园里打听到的消息赶到了。
“郡主,是辛柚宁命人连夜把丹桂全都剪了,这不是故意和您过不去吗?这可怎么是好?一会北黎王到了,会不会以为您在戏弄他啊……”
曹媗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根本没注意到沈真真今日也打扮得花朵一样。
她虽然痴恋北黎王,但也很清楚,晏夙离那个人表面上春风和煦,却是心肠最冷硬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好不容易他肯赏脸,这么一闹,很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曹媗立刻带上一大帮人,怒气冲冲地去找辛柚宁兴师问罪。
等曹媗闯进绿江居时,辛柚宁身边正堆着小山一样的丹桂花枝,她正指挥人把花朵掐碎,铺在簸箕上晾晒。
曹媗见状眼前一黑,气得瑟瑟发抖。
“辛柚宁!你活腻了!胆敢摘丹桂园的花!”
房嬷嬷等人连忙上前去抢剩下的花枝。
现在还不到午时,把这些完好的重新绑到树上,还能凑合应付过去。
辛柚宁抬起簸箕一个回身,把房嬷嬷撞得踉跄后退。
“郡主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么?这是我的庄子,我摘我的花入药制茶,又不犯法,与郡主有什么相干?”
“大胆!你明知道我今日宴请北黎王赏花,还故意拆我的台!你把花都摘了,让他看秃树枝吗?”
辛柚宁一摊手,表示不解。
“好奇怪,郡主又没和我商量,又没请我,我怎么知道你要宴请北黎王?”
“我……我明明让人告诉你,今天要准备沛阳最有名的菜肴,最好的酒,你自己不会揣度一下吗?”
“抱歉啊郡主,我揣度不出来,我以为你只是日常犯矫情,所以啥也没准备。”
曹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差点气晕过去。
“你、你说你没准备?”
冷氏见两人剑拔弩张,不由吓了一跳。
权贵捏死人就像捏蚂蚁一样容易,从前她陪辛定邦进京赶考,可是深有体会的。
她怕女儿得罪贵人,忙抬了一簸箕桂花上前陪笑。
“郡主娘娘,我家宁宁不是故意的,不如您多拿些桂花回去,蒸糕酿酒都是好的!就当是我们的赔礼。”
曹媗脸正在气头上,扬手掀翻簸箕,桂花洒了满地。
“你是谁!走开!谁稀罕你的破花!”
辛柚宁眼神徒然凌厉,曹媗几乎没看清她怎么过来的,手腕就被她捏住,一用力,曹媗骨头喀啦作响,疼得她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曹媗的婢仆都尖叫起来。
“辛柚宁你疯了,快放开郡主!”
绿江居场面混乱之际,北黎王的车驾却是到了庄子门前。
明明说好来吃晚饭,可还不到晌午人就到了,曹媗的人都措手不及。
都是京里来的,他们深知北黎王的作风,一个个跪地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生怕惹得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就掉了脑袋。
楼弃不悦地喝问曹媗的人。
“曹郡主呢,怎么王爷莅临,却不见人迎接?”
哪知晏夙离表现得很大度,和颜悦色地道。
“无妨,你们家庄主在何处,安排人引路,本王自己过去就行。”
下人们面面相觑,交换眼神,确定了北黎王问的是庄主而不是郡主,才战战兢兢地把他往冷氏和辛柚宁住的绿江居带。
还没走几步,晏夙离迎面就遇上了沈真真。
沈真真没跟着曹媗去闹事,而是留了个心眼,安排了自己的婢女守在门口观望,一听说晏夙离到了,她马上跑了过来。
沈真真今天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粉霞锦裙,粉黛精致,秀色可人。
她手执团扇,迈着小碎步一路娇笑,扑着并不存在的蝴蝶从树后绕了出来。
迎面见来了一大群人,仿佛受到了惊讶,拿扇子半遮了脸,只留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偷望着晏夙离。
看见晏夙离的瞬间,她眸光徒然一亮。
眼前的男人一身银白刻丝锦袍,玄冠流穗,身形高挑挺拔,轮廓秀致,神色宁和淡泊,深幽眼瞳却蕴着浅浅笑意。
根本不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奸王,而像个临水踏月而来的仙人。
沈真真心如鹿撞,面上浮现女儿羞态。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