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双虹阁定会一团糟，辛柚宁带着菖蒲青鸾丁香在余秀珠处慢悠悠地吃过晚饭才离开。

燕璃在双虹阁中当场捉到了韩溪竹的人，火速控住全场，立时派人去瑞安寺把燕老太君一干人请了来，春福楼的灯火亮了一夜，直到天明还没有熄灭。

辛柚宁是在第二天午间见到燕璃的。

“怎么样？”

“韩溪竹被祖母禁足，姜落云则遣回姜家。”

“就这？”

“还能如何，一个因丈夫失踪神志不清的女人，谁会忍心下重手？至于另一个，只是客居郡公府，她有家族父母，燕家也不能越俎代庖代为管教。”

燕璃苦笑。

“至于你在姜落云那里受的委屈，祖母给你送来这些，作为赔礼。”

辛柚宁才看到他身后有一个木箱子，里面除了几匹布帛丝绸，还有几套首饰头面。

被燕老太君过问，姜落云与姜盛自不会傻傻承认是为了诛杀燕瑛，只把事情归结在姜家与辛柚宁的恩怨上。

姜落云不喜辛柚宁，而辛柚宁先前才去姜家赌坊砸了场子，这样一说也合乎情理。

只是身为郡公府姻亲，竟带人入府杀人，实在是超出了燕老太君和燕标的容忍范围，念在已故姜夫人的面上，燕家没有步步紧逼，可姜落云与燕璃的婚事多少是黄了。

“三弟妹为你说了不少好话，打抱不平良久，也亏得韩溪竹，我第一次发现我竟与二房能和平共处。”

燕璃嗤笑一声，又问。

“我大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好吃好喝养着，对了，这是他今天给我布置的功课。”

燕瑛直到夜半都没有回返，若非确定韩溪竹没有找到人，辛柚宁都担心他出事了。就在辛柚宁打算带着如意去寻人时，燕瑛出现了，手中还拿着如意的玩具小金珠。

袖珍猴对气味有较强的灵敏性，如意经辛柚宁训练，已达到普通搜寻犬水平。

未免万无一失，辛柚宁还把如意的玩具藏在燕瑛身上。如此，只要燕瑛还在郡公府，借助如意，也能找到他。

“看来燕大爷脑子并没有被九域教弄坏了。”

燕瑛内敛有礼的性子，也被辛柚宁挑得火起。

“九域大神乃是世间唯一的真神，岂是你等凡人能明白的。”

“既如此，我给你治病，燕大爷则为我传道解惑九域教如何？”

见燕瑛似有犹豫，辛柚宁拉下脸。

“怎么，难不成九域教还拒绝发展教众了？让异教徒心悦诚服，不是很有成就感吗？你对你的九域大神就这样没有信心？”

分明知道是辛柚宁的激将之语，可燕瑛还是答应了。

他信奉九域教虽是因韩溪竹影响，然有些奇怪的理论和思想却远远超越了他的认知和学识，迫得他不得不臣服。

燕瑛少时过目不忘，生病后闭门不出更是通过博览群书打发光阴，自问不是目不识丁的浅薄之辈。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何高见！”

燕璃接过一看，见是一本讲述九域教起源的册子。

“别太入戏，这东西邪门得很。”

“放心，我可是辛柚宁！”

不是辛柚宁盲目自信，但九域教的布道小册子，内容就是一本志怪文学，只不过写得轰轰烈烈还挺精彩，人物塑造也很有血肉感，再把一些诡辩观念植入在跌宕的故事里，特别容易打动燕瑛这种只读圣贤书，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书生。

对于辛柚宁这种见多识广的现代人来说，纯粹就当个网络小说看，根本不可能被九域教洗脑。

“话说你那边怎么样了？还没打听到晏夙离的下落？”

燕璃眯起眼，阴阳怪气道。

“哦，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老情人了？”

“那倒没有，只不过再有几天，你大哥的病又要复发，不想看你大哥肿成颗球的样子，就抓紧干点正经事，燕二爷！”

燕璃似被蜇了一下，哼道。

“其实，昨天我在瑞安寺，瞧见了纪纲，你应该认识他吧？晏夙离身边两个悍匪之中，脑子缺根弦的那个。”

纪纲和樊寻常伴晏夙离左右，纪纲出现在洛洲，岂不是意味着晏夙离也到了洛洲？

辛柚宁急忙追问。

“晏夙离在瑞安寺？”

燕璃双手一摊。

“晏夙离是修道的，又不是和尚，怎么可能躲在庙里头？纪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