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两节课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教数学叫李武华，同时也是隔壁二班的班主任。距离放学时间还有几分钟，班上的同学瞬间精神充沛了起来，没了上午那股无精打采的样。

有的在跟左邻右舍的聊天，有的在收拾书包，除了那些成绩名列前茅的人之外。

“安静——”李武华看着台下的学生一个个不成体统的样，心里的火陡然飙升，扯着大嗓门说，“再吵就留堂，再多加两张卷子。”

此话一出，班上像死了般寂静，大家都被李武华的话给震慑住了。

“明天就是修学旅行了，要去的地方是月里镇，要在那里住上两天，大家带上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听清楚了没有大家？”

李武华再三强调。

台下，声音不同频率的说听清楚了。

这让李武华很满意，又往下说了起来，“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操场集合，到时候有大巴车送我们过去。”

班上一下子又欢呼雀跃了起来，可以休息，不用上课，对他们高中生来说简直是件大喜事。

李武华无奈扶额，有时候这帮学生真的很难管。

下课铃声，随着欢呼声一并响起。

罗舟希和王文诺并肩出了教学楼，王文诺兴奋劲是明天要去修学旅行带来的，出了教室直到现在她都一直滔滔不绝的说着明天要带哪些东西去月里镇。

“我明天带个相机去，记录下美好生活。”

“舟希，你明天要带什么呀？”王文诺挽着她。

“我随便带两件衣服，再带个热水袋。”罗舟希手里捏着一支笔，像有心事一般，说话也心不在焉的。

天气冷了，罗舟希夜里睡觉手脚不散热，没热水袋的话，她估计要冻一晚上。

“你就带这么一点儿啊，我到时候要带一大堆零食去，在吃货的世界没有零食怎么行。”她顺着罗舟希的目光往下看，看着她捏着一支笔，话锋一转，“咦，这不是你在小卖部挑了好久的笔？你一直捏在手里干嘛？”

“我……算了。”

罗舟希欲言又止。

“你真不说啊？不说我就帮不到你了。”

“我想把笔送人。”从小到大，这种事，她没做过，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谁啊？我认识吗？”王文诺好奇的笑了笑。

“周帆望。”罗舟希不好意思，说话也结巴了起来，“我……只是想感谢他，今天是他背我……去的医务室。”

王文诺陡然提高了音量，“周帆望——”

“你这么惊讶的？喊这么大声。”从说到周帆望三个字开始罗舟希的头低下去了就没抬起来过，跟王文诺说话声音又软又结巴。

下一秒，罗舟希脑袋懵住了，王文诺拉着她，往前跑了几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到周帆望的面前了，他俯视着她，眼神不明所以，他刚走着就被后面的人给喊住了。

王文诺知道罗舟希是个闷罐子，索性帮了她一把。

“她要送你笔，感谢今天你背她去医务室。”

周帆望瞥了眼王文诺，再度把目光停留在罗舟希身上。

他不吭声，像是在等待当事人去证实。

王文诺用胳膊肘抵了抵罗舟希，要她快点给他。

“给你的。”罗舟希把笔塞在了她手里，转身就拉着王文诺走。

周帆望看着手里的笔，笔上方还有个装饰品，是个熊猫脸，“还挺用心。”

11月初的天，寒气逼人，来的路上周帆望的脸冻得有些僵了。

他一进店，就开了暖气，揉了揉自己发僵的脸蛋。

“望哥，你来啦。”他是周帆望店里的老员工了，叫沈宁。

“嗯。”周帆望脱下校服外套，从抽屉里拿出一副黑手套戴上。

这家店叫liberté的纹身店，以前是他弟弟在接手，现在他弟弟去世了，就由他接手了。

这家店不仅弄纹身，还做一些穿孔之类的工作。

沈宁讪笑说着：“望哥，店里有个顾客，不满意我们画的手稿，还要麻烦你去画一下了。”

在他印象里，周帆望很少来店里，有次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伤来的，一言不发，就上楼去休息了。

这次还是他在手机上说，遇到点儿麻烦，让他来趟店里，他才过来了。

“我先跟那边的小姑娘，打个唇钉，再去画手稿。”他说着，下巴微微抬起，示意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