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听众也纷纷讨论:“肯定是那女婿自己悄悄去官府的房契地契。”
“改房契地契要原主人出面才行,就算原主人死了也要他的直系继承人才可以。”
“说不定是那女婿勾结了官府的吏员悄悄改的。”
“不可能!”
一个人大声反驳前面说话的那人:“在伶城主的治理下怎么可能有那样的贪官污吏?”
“对,定是那女婿使了什么祸人的妖法。”
“……”
说书人等大家吵得差不多了,才继续:“……崔老爷也认定了是官府的吏员勾结他女婿贪没他的家产,于是闹到了官府。”
“官府里没有一个吏员肯承认,闹开之后刚好被路过的城主大人听到。”
“这事儿奇就奇在城主大人说的话上。”
梦华城的城主伶仃谣声望很高,一听这事城主都出场了,兴趣纷纷高涨起。
“城主大人怎么说?”
说书人也不再卖关子。
“城主大人说呀,那女婿是做了言灵梦。”
“言灵!”
秦九域突然提高声音,震惊的说出这两个字。
云杳不解的问他:“言灵怎么了?”
“言灵呀——”秦九域兴奋地说:“那是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能达到的境界。”
云杳脑中闪过在现代看过的各种小说,脱口而出一句“言出法随”。
秦九域按下激动的心,怀疑的看着云杳。
“你、是想起什么了?”
云杳摇头:“言灵嘛,这两个字简单来解释就是说出来的话很灵,那不就是言出法随吗?”
秦九域失望的转头继续看着说书人。
“……没错的,那女婿竟是在极度的幻想中达成了言出法随,在所有人不知不觉中将岳父家的房产田产都改到了自己的名下。”
······
“杀!”
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阴冷血腥的气味充满了鼻翼。
黑色看不清形状的东西冲过来,云杳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抬手横刀挡在面前。
“唰——”
那东西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在耳边带起一阵风声。
云杳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睛。
“就是那里,我又穿越了吗?”
喊杀声还在耳边回荡,视野可见处漂浮着黑色的雾气。
过了几秒后,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种环境。
这应该是一处很空旷的地方,脚下是累累白骨,她还穿着睡觉时穿的衣服,手里握着昙华刀。
……什么……情况?
“咔嚓——咔嚓——”
云杳踩着白骨往前走,那里是所有黑雾聚拢的地方。
高高的王座由白骨垒起,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王座之上垂手抵额。
黑雾一阵一阵的向上冲击,又被无形的壁垒打碎、消散。
人影却没有丝毫动作,但仅凭她坐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她……是谁?
云杳觉得这个人影很熟悉,却和他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对不上。
她不由拾阶而上,一步两步,直到靠近王座却还是看不清那个人影的脸。
云杳转头看了眼身后还在不断飞蛾扑火一般的黑雾,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再次转头看向人影时,她收起警惕,大步凑到她的面前。
本来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一双赤金色的眼睛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像是无数个太阳在她眼前炸开。
下一秒,云杳猛地坐了起来。
今日是十六,月亮像一颗发光的球挂在空中,温柔的光芒照耀着四方。
云杳就着月光把玩着不知何时抱在怀里的昙华刀。
“嘻嘻嘻……”
云杳眉毛一挑,这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也不知道那小子做了什么美梦。”
云杳将刀放在旁边,躺下闭眼继续睡。
按照以往的惯例,噩梦中醒来,再睡下也还会继续做恶梦,但今夜睡下后她却没有再继续做梦。
第二天早晨醒来,云杳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刀。
“哗——”是隔壁传来倒水的声音。
“嘭——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不会去外面倒吗?”
声音很尖细,云杳她应该是个年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