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星澳村的村口,也有一棵百年大树。
只不过星澳村村口的大树,是一棵百年大榕树,而月澳村的,是一棵百年大松树。
并且这还不是人工造的。
本是先有的月澳村再有的星澳村,只是当初选村址的时候,意外发现两个地方竟各自有一棵百年榕树和百年松树遥遥相对又互相呼应。
于是便把星澳村的村头的路碑选在与月澳村差不多相同的一棵百年大树旁。
星月互相映衬,也因此又多一点缘分和奇妙的景观。
后来人民公社兴起,改村为队,无论月澳村还是星澳村,村头碑刻上的字都被草草抹去了,用油漆写上了第一生产大队、第三生产大队的字样。
虽然老百姓平日里的口头习惯,依然称之为我们月澳村的、他们星澳村的……
进了村里,路就比外头稍微好走了些许,人家也密集一些,偶有还没歇觉的,泄出的灯光也不至于让四周那么暗。
陶向予本想让大哥就送到这儿就好,剩下的路也没多远了,但又想她哥肯定会说送都送到这里了,还差着这点路吗?于是就没说出口多此一举,继续往前走。
再走了约有七八分钟的路,终于远远望见了家中的小院落。
正厅那间屋还透出影影绰绰的光亮,不过不是开了电灯泡,能看出只是点了盏煤油灯。
应该是赵春花还在家里等着,没回那边去休息呢。
陶家勇走前几步,把院门推开了,吱呀的响声,马上就把屋子里的人引出来了。
赵春花探头一瞧,果真是儿媳妇和小孙子们回来了。
“你们回来……”
赵春花刚笑着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见陶向予把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才又看清楚,两个小孙子都趴在大人肩膀上,睡得很熟。
赵春花连忙闭嘴,她本来嗓门就大,要是刚刚没及时收住,这一嗓子就能直接把两个小孙子给喊醒过来了。
“怎么睡着了?”赵春花压着嗓子,小声询问。
“嗯,回来的路上睡着的,闹腾了一天,总算是累趴下了。”陶向予笑着无奈道,声音也压得极低。
“婶子。”一旁的陶家勇也开口低低打了个招呼。
“哎哟,是亲家大舅呀。”赵春花也到这时才注意到另一个抱着小孙子的人是陶家勇。
“嗯,天太黑,我送他们母子回来。”陶家勇点点头。
“辛苦啦……”赵春花忙给他接过手中的手电筒,“快进屋来坐,喝口水。”
“不用了婶子,我这就回去了。不过……”陶家勇忙摆手,又看了看身上睡得越发熟得小家伙,一时不知道该咋办好。
“给我抱着吧。”赵春花主动说。
“这样,大哥直接跟我把他俩抱进屋里,放床上吧。”陶向予想了一下又小声说,“睡得很熟,别把他们折腾醒了,就这样直接睡下吧。能一觉到天亮就谢天谢地了。”
两三岁的小朋友精力旺盛,晚上哄睡是一件老大难事件,总得折腾到他们自己累了,才能主动睡着,而在他们累得睡着之前,大人们早就精疲力尽了。
哪怕是平安健康这种比较乖的小朋友,在这个问题上也并不很饶得过大人。
“也好也好。”赵春花也知道这会儿把小祖宗们闹醒的后果。
虽然一天没见着小孙孙有点想跟他们说说话,但比起儿媳妇可能要被他们俩折腾到后半夜不能睡的后果,还是果断同意了。
陶家勇自然是没意见,就抱着小平安,跟着妹妹进了屋。
两个人都扶着小朋友后脑勺,轻轻将小朋友从身上薅下来,放在了他们俩睡觉的小架子床上。
从两岁开始,两个小朋友确实就不跟陶向予一个屋子睡觉了,这个木架子床还是陶家伟专门给两个小外甥设计和打造的,占地不大,看着小巧轻便,实际上十分结实。
两个两岁多的小朋友睡一块儿,随便翻来滚去都绰绰有余。
架子床四周还钉了结实的扶手围板,可以很好地防止小朋友不小心滚下床去摔着自己。
当然,主要是防止赵平安,这小子有多动症,哪怕睡梦中都是不太安分的。赵健康的睡相就很好,跟他本人的性子完全一致,总是乖乖的安静的。
这个架子床大概还能给兄弟两个一块儿睡到七八岁上下。
陶向予还给专门缝制了一个小蚊帐,不过他们这边不靠山脚,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