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临七年,楚国,征北王府,藏娇阁里。
一位一身素白的女子,正跪在佛前,虔诚地抄写经书。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身穿浅绿色衣裙的丫鬟,敲响了房门,扰乱了女子的心绪。
“郡主,不好了,不好了,今日早朝,大臣们传来消息,声称王爷和世子勾结塞北,导致战败,已经接连丢失北城,阳城,望城三座城了。”
“现如今,大部分大臣主张把王爷和世子押送回京治罪,还有一部分人主张派遣监军去塞北,让王爷世子戴罪立功。”
“郡主,我们该怎么办啊?”
说到后面,丫鬟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声音也越来越小。
素白衣裙的女子叫沈惊彤,正是这个位面十世善人的转世。
沈惊彤这一世出生在将门世家,自楚国建立,沈家世世代代有武将驻守塞北,防止北方游牧民族入侵。
沈惊彤的父亲沈征北因为战功赫赫,被封为征北王,其母在塞北被游牧民族抓住,残忍杀害,其兄长沈惊鸿年仅十四便随沈征北征战塞北。
沈惊彤在塞北出生,马背上长大,13岁被封为郡主,送往京城,名为天家赏赐,京城有更好的教养条件,实则留京为质,用沈惊彤来牵制沈征北,防止沈征北父子有异心。
毕竟天下皆知,沈家已经百年未出女儿,沈惊彤是百年来第一个女孩,父兄虽不能与她常相见,但每隔几天都会给她送从各处搜罗来的奇珍异宝,并且月月传信,嘘寒问暖。
听到丫鬟的话,沈惊彤猛地从佛前站起来,身子摇晃了一下,扶着旁边的拐杖走出去。
“浅绿,你再说一遍?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浅绿擦擦眼泪道:“郡主,我听长公主的丫鬟黛眉说的,她说的应该是真的。王爷他们打了败仗,京城现在在讨论要不要治王爷和世子的罪。”
沈惊彤身子又晃了一下,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了。
“浅绿,你替我往宫里递牌子,我要进宫,求见皇上。”
“郡主,黛眉说长公主料定您会想进宫,她让黛眉转告您,现在皇上震怒,谁都不见。”
说完,浅绿扑腾一声跪在沈惊彤面前,哭着说道:
“郡主,您心疼心疼自个的身子吧,太医都说郡主需要静养,郡主没日没夜的抄佛经,为王爷世子和将士们祈福,进京两年,郡主您把身子都弄成这样了!”
“以前骑马肆意整个塞北,和将士们喝酒谈天的小姐,短短两年,成了抑郁悱恻,缠绵病榻走路都需要扶着拐杖的郡主。”
“郡主,王爷世子和将士们知道该会有多心疼您啊!”
沈惊彤苦笑了一下,她又何尝不想打马喝酒谈天下,在塞北的沙漠里,自由自在的做翱翔的鹰。
但父兄和昔日的将士们每天都在用命换她在京城里的烟柳画桥,风帘繁华,她心里有愧,不敢,也不愿心安理得地接受。
所以,进京两年,为了不给父兄惹事,她不和别人起冲突,被人欺负也不吭声。为了给父兄和将士们祈福,她日夜抄佛书,行善事,积善德。为了给父兄和将士们凑军粮,她日日食素,一文钱恨不得掰两半花。
她知道进京两年,京城里的人都在背后偷偷骂她是个“手持拐杖的抠门病弱老秧子”,称她果然是塞北来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她不在乎,她只希望父兄平安,希望与父兄早日相见。
但她不知道的是,按照既定的轨迹,她接下来会发一场高热,因平日里郁结于心,身体虚弱,短短几天就会去世。
而沈征北和沈惊鸿知道她去世的消息以后,觉得京城对不起他们的掌上明珠,起兵反了楚国,杀光了楚国皇室以及曾经欺辱过她的人们,最后背着骂名,不得善终。
沈惊彤叹息一声,用力抓着拐杖,示意浅绿起来,扶她去闺房休息。
此时,另一边的阿锦已经成功附身在了.........
“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
没错,阿锦附身在了一条狼狗身上。
这条狼狗,是沈征北送给沈惊彤的,取名为惊人,他害怕自己的娇娇闺女被京城里的贵女们欺负,特意去给她寻的,希望可以用它来保护沈惊彤。
只不过好好的狼狗,跟着沈惊彤这样的主人,被养成了怂包子,中看不中用。
别人只要大喊一声,狼狗跑的比别人还快,浅绿时常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