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藏娇阁里,沈惊彤正眉头紧皱,满头大汗,痛苦地呻吟着。
“阿爹,哥哥,惊彤想你们了……阿爹,哥哥,不要……”
浅绿听见沈惊彤的声音,连忙推开门进去,她看见床上的沈惊彤用手紧紧抓着被子,满头大汗,也顾不上尊卑,伸出手摸了摸沈惊彤的额头。
“好烫啊!”
她刚伸出手放在沈惊彤的额头上,就立马感受到自家郡主起高热了。
顾不得礼仪,她连忙跑出去,对沈惊彤另一个贴身丫鬟说道:
“嫩红,郡主又起高热了,你赶紧通知小三去请大夫,另外去厨房告诉蔡婆婆,给郡主熬点燕窝。”
嫩红一听,也不敢多耽搁时间,立马跑着去叫人请太医了。
这边浅绿也去打了一盆凉水,用毛巾沾湿,放在沈惊彤的额头上,盼着能给她降降温。
阿锦看到小三慌里慌张的让马夫带上拜帖去请太医,就知道,沈惊彤高热了。
它(指阿锦)觉得不破不立,与其一点点改变沈惊彤软包子一样的性格,不如让她看看,前一世的悲惨经历。
? ??? ?
是夜。
浅绿在藏娇阁的小厨房给沈惊彤熬药,嫩红守在藏娇阁门前,征北王府的人,知道他们的小主子生病了,都自发的祈祷她能快点好起来。
阿锦跳上沈惊彤闺房的屋顶上,它蹲坐在上面,举起左爪,对着天空点了三下,又虚空注入沈惊彤的额头上。
这样,沈惊彤就能看到前世里沈氏一族的结局。
是梦,也不是梦。
沈惊彤看着自己流浪在京城,她凭着记忆走到征北王府,看见王府挂满了白幡。
她害怕极了,迫不及待地跑进主院,她想看看是谁去世了。
等她飘到主院时,看见自己的两个丫鬟,小三,蔡婆子跪在棺木前哭。
她想走过去告诉她们,别哭了,但是,一伸手,却发现什么也摸不到,反而听到自己的死讯。
“郡主,您怎么能就这样去了啊?郡主,您才及笄之年啊,王爷和世子给您挑选的及笄之礼都还没来得及送过来。”
“郡主,下辈子不如投身成男儿吧,这京城吃人啊,把我们征北军好好一个郡主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郡主,都是奴婢们没用,没能照顾好您啊,等王爷和世子回来,奴婢们就去找您,下辈子还伺候您。”
“郡主……”
“郡主……”
一声声哭泣在耳边响起,沈惊彤走到棺木前,棺材还没来得及封,她看着躺在里面的自己,喃喃低语:
“我竟然死了吗?”
她难过地飘走了,飘出王府,走到京城的大路上,她听见别人议论纷纷。
“这征北王府的郡主,沈家百年得来的女儿,出身尊贵又如何?还不是短命鬼,这泼天的富贵,还不是有命有,没命享?”
“是啊,要说这郡主也真是娇弱,不过及笄之年,竟然就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让戴罪立功的征北王和征北世子悲痛欲绝,如果会的话,咱们京城是不是就危险了啊?”
“嗐,这位老兄,你这就多虑了吧,难不成征北王还能为了一个女儿的死,辱了沈家百年来的清名?”
“可这不是百年才得来的女儿吗?”
“百年又如何?一个女儿而已!”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沈惊彤不想再听了,她想去塞北见阿爹和哥哥了。
也不知是不是神明听见了她内心的声音,让她一路从京城飘到了塞北。
她看见塞北正值大雪,鹅毛般的雪下在塞北的沙漠上,给塞北金黄色的土地蒙上了一层白绸。
主帅军帐里,一个看着儒雅随和的中年人正坐在桌子前,认真地看着面前的沙盘。男人面容憔悴,胡子也长了,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
尽管两年没见,沈惊彤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人是沈征北,她的阿爹。她的阿爹长着一张文人的脸,但却有些武将一样的头脑和力气。
她飘到沈征北前面,用手轻轻扯着沈征北的袖子,无形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阿爹,彤彤好想您。”
沈征北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袖子,伸出手想摸些什么,下一瞬间又傻笑道:
“瞧我这记性,怎么想伸手摸彤彤呢?”
沈惊彤听见这话,更加难过了,阿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