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伞下的贵女们听到平阳公主的话,跪在台阶上,不敢上前一步。
她们心里清楚,自己惹不起沈惊彤,背后说说坏话还可以,如果真的抓她,出了什么事,自己身后的家族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
平阳公主看着后面的贵女们,恶狠狠地跺了跺脚:“你们都不上是吧?那我上!等我收拾完沈惊彤这个贱人,再来收拾你们!”
她走出伞下,伸出手就要拉扯在更好台阶的沈惊彤。
浅绿和嫩红走到前面,打算挡着平阳公主,避免沈惊彤受伤。
沈惊彤为了摸惊人弯下的腰,慢慢直起来,她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把玩着身上佩戴的白色暖玉,淡淡地说道:
“平阳公主,就算我父兄打了败仗又如何,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皇上都没有说让我闭门思过,怎么,你难道比皇上更厉害吗?”
“哦,对,说到晦气,确实挺晦气的,我才大病初愈,就碰到了一个晦气的东西,你说是吧,平阳公主?”
“另外,你可想清楚了,你打我的下场是什么?你猜猜看,皇上是站你那边?还是站父兄如今在塞北打仗的我这边?当然,你要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太长了,尽管来,我也不怕你。”
说完,不等平阳公主下一句话,沈惊彤拍了拍衣袖,好像有什么脏东西一样,接着示意浅绿和嫩红继续往上走。
她心里无比痛快,在京城两年,她都快忘了不憋闷气,不受欺负的感觉是什么样,现在她只觉得真爽。
原来,只要只要她不憋气了,憋死的就是别人了。
阿锦回头看了眼平阳公主,啧,这女人估计要气死了吧。
看她那恶狠狠的眼神,跟千年没见过的肉的饿狼一样,估计想扑上去咬死沈惊彤吧,但那又怎么样?
只要沈征北和沈惊鸿在一天,她就拿沈惊彤没办法呀!
以前能欺负沈惊彤,是因为沈惊彤不在意,现在可好,京城有好戏看了。
阿锦冲着平阳公主翻了翻白眼,赶紧跟上去了。
看着沈惊彤远去的背影,平阳公主气的回头,用力踹了踹跪在台阶上贵女们,接着怒气冲冲骂了一句废物,心里暗暗发誓,她不会放过沈惊彤的,就下山了。
“郡主,您今天可真霸气,就该这样!”
“对啊,郡主,您这样才对,都算什么玩意,没有咱家王爷和世子在塞北拿命守京城,这些人哪配有什么好日子,当乞丐婆估计也会被乞丐嫌弃不会干活!”
浅绿和嫩红一人接一句的夸着沈惊彤,她们觉得自家主子就是顶顶金贵的人,就该天不怕地不怕。
沈惊彤好笑地点了点她们的头。
“你们也不怕你家主子太彪悍,没人敢要。”
“那奴婢们就伺候主子一辈子!”
“真的嘛?”
“汪汪汪!”
“真的啊!奴婢和嫩红从来不说假话!”
“那我考虑考虑……”
“郡主……”
“汪汪汪!”
一路上,主仆三人……以及阿锦这个狼狗,说说闹闹,很快走到了观音寺。
浅绿和嫩红扶着沈惊彤见过住持弘阳法师,就去了主殿。
主殿内,香台后,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沈家百年来已逝之人的牌位。
沈惊彤跪在蒲台上,点染三炷香,连磕九个头。
“沈氏后人沈惊彤不孝,险些害了沈家百年清誉,惊彤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必定护我沈家军安然无恙!”
接着,沈惊彤又走向其中一个刻着沈征北之妻的牌位,她把牌位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坐在地上,抱着她。
“阿娘,您怪阿爹嘛?想来是不怪的,毕竟您喜欢的阿爹就是心中装满天下,有大义有苍生的阿爹。”
“阿娘,您相信嘛?以前我是怪阿爹的,可是庄周一梦,我不怪阿爹了,只是还是很想您。”
“阿娘,您放心,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阿爹和哥哥,还有咱们沈家军。”
“阿娘,您在那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阿爹,哥哥都会经常想您的。”
一阵带着泥土清香的微风从北方吹过,吹到沈惊彤的身上。她用力紧紧抱住了牌位,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
吃过斋饭,沈惊彤打着伞去了观音寺的后院,那里住着沈征北的好友,楚国的得道高僧---惠济大师。
惠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