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箭这种凡人手段,原本是不会用在修仙宗门这种地方的,但是响箭声音尖亢,能够及远,又因为没有灵力波动,反而不容易被注意,被云梁宗前辈制成机关,用来示警。
现在山腰的响箭已经示警了,那么山脚的呢?山外的呢?是误触?还是敌袭?敌人是谁?有多少人?修为如何?一系列的疑问涌上众人心头。
听到响箭声,杨朗本来微闭的双眼忽的睁开了,低喝一声:“来了”。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 他站起身形,言说道“宗门有难了,今日这一劫怕是过不去了。”他边说边从身上掏出几个储物法器。
“梁玉老道六百多寿岁,他的大限虽然还有三四百余年,但是根基不足,要想更进一步千难万难,这是盯上咱们门中传言的宝物了。”他语气平静,看不出情绪。
山道上传来一声惨叫,其后隐约有呼喝声传来,很快便止了下去。忽见有人升起遁光,飞到山腰半空。
来人喊话道:“诸位道友听真,在下梁玉宗王长行,云梁宗对我师不敬,师尊遣我前来问话,请何掌门前来一叙。”声音隆隆,中气十足,正是梁玉老祖座前三弟子。
云梁宗接连升起两道遁光,正是何清与李季常,何清放慢了遁速,拱手弯腰,前来搭话:“道兄原谅则个,家父今日已然身故,有何话可对我说。”
那来人斜眼一瞥,语气轻蔑道:“你是何人?”
这一下无疑是打了何清的脸,同在梁玉山做邻居,如何能不识得,这分明是视何清为无物。
何清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面上难看,可也还是恭敬的回答:“云梁宗故掌门,正是家父,在下何清,见过道兄。”
“你是那何晏的儿子?你来教我,掌门二字之前,为何要加个故字?”何晏真人怎么说也是一门执掌,如何能让人直呼名姓,此话说的十分的不客气。
“道兄,家父已于今日亡故了。”
“哦?死了?何晏修为深湛,又怎会突然死了?哪有做儿子的咒自己老子的,要哄骗我也要找个像样的理由。”
“道兄容禀,非是在下不孝,我父闭关修行,功差行错,已然亡故了。”
“我不信。”王长行面色陡然一变,“何晏这是要借死逃遁,真是好算计。”
“道兄!”何清有些急了,“在下所言句句属实,李师叔可以为证。”说完这话,求助似的看向李季常,李季常微一沉吟,向来人拱手道:“何师侄所言为真,在下师兄确已亡故。”
“你等叔侄二人,今日是来取笑王某的么?口口声声说那何晏死了,你这山门为何不发丧?尔等打开山门,让我验看一番。”随即又道,“何晏不敬我师在先,借死逃遁戏耍我等在后,何晏身为掌门,你这云梁宗当与之同罪,如此种种必不能善罢甘休。”
他说着话,便凌空击出一件法宝和一道道法,分击李季常和何清。
这边厢动起手来,山道上也不时发出几道光亮,梁玉宗众多筑基练气低阶弟子顺着山道仰攻云梁山。
按说修士有飞天之能,何必如凡人一般行走步战?
这一来凌空作战有被人集火之危险,二来可破敌方于山门的布置,三来可占资源,防敌狗急跳墙一毁了之,最后还可收拢敌方低阶修士,毕竟不管是何门派,能入门墙者,皆是有资质的,这练气修士也可入己方门墙,只要悉心调教,早晚归心。
山外高处,有二人当空而立,正是那梁玉老祖和他的五徒弟陈风信。
梁玉老祖赤面白发,面如中年,发如老翁,身穿道袍法衣,法衣虽素,其上流光隐晦,一眼便知是件不凡宝物,白发也不挽起,披散过肩,悬立当空,好一副高人气度。
梁玉老祖淡淡说道:“你是不是质疑我选择攻打云梁山的时机不对?”
“弟子不敢。”
“实话实说有什么不敢的,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等何清和李季常分出个你死我活,这云梁宗元气大伤再动手?”
说罢不待陈风信回答,又自说自话道:“师父我是散修出身,你的几个师兄跟我做散修做的惯了,你看你三师兄这通胡搅蛮缠,小小何清有多少理也说不清。我也知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可是!”
“无论是谁做了云梁掌门,云梁宗上下就只有一种声音,倒不如现在的云梁宗,就是一团散沙,合不得力,你且看一会有几位金丹投诚便是了。”
“何况那云梁宗就是个没牙的老虎,要灭了它,还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算计,不过那杨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