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一破,秀娘失去操控权,死尸们倏然停下来,神情从凶残变为迷茫。
古怪的迷雾也逐渐淡去消失了,陷入梦魇的修士一个接一个苏醒。
秀娘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强大的阵法居然被他们破坏掉了,秀娘的确能操控死尸,但以她的实力却只能操纵一小部分,若是一次性控制那么死尸,必须需要借助一些东西才可以。
犹如鬼火般的绿焰彻底消散,这预示着祭祀仪式的失败,秀娘怒不可遏地剜向造成这一结果的陆棠,眼底的狠毒和憎恨宛如实质般刺向她。
秀娘崩溃尖叫着不顾一切朝陆棠扑去,却被一旁的江云州一剑刺穿胸口,她脚步一顿,接着剑光一闪,她狰狞的头就与身体分了家。
她的尖爪离陆棠就仅有几公分的距离,最终无力的垂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脑袋在地面滚了好几圈,堪堪滚到陆棠脚边。
即使这样,她也依然张开那张满是尖牙的嘴,眼底浸满了怨恨,双眼瞪如铜铃,在一声声谩骂声中,淌出了血,
她的嘴脸可恨又可悲,麻布衫也掉了,露出原本的支离破碎的骨架。
哪怕头掉了,她的躯体竟然还挣扎着向陆棠爬去,死死擒住她的右脚。
陆棠抬脚晃了晃,居然挣不开。秀娘还在恶毒的谩骂,从她嘴里出现的词句都不是什么好话。
陆棠面不改色抬脚一踹,她的头就滚到这块凹地里。
陆棠丢了一团火进去,凹地里爆发出尖利的哀叫。
过了片刻,她的刺耳的谩骂声终于消失,陆棠耳边清静了不少。
但她的身体却依旧紧紧钳住她的右脚,陆棠皱着眉,弯下身想去掰开她的手,可依然没有用,仿佛就像深仇大恨般,死不撒手。
陆棠只好把右脚的鞋脱了,这才彻底摆脱她枷锁般的桎梏,秀娘的身体连同鞋一起被陆棠丢进火里一起燃烧殆尽。
陆棠的裙摆短暂撩起,很快又垂下盖住脚,可江云州还是看见她那一瞬间露出的,右脚踝上的梅花形胎记。
周遭变得寂静,江云州仿佛被定住了般,死死盯着她的右脚踝。
裙摆垂下,仿佛那朵红色梅花只是昙花一现,可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错觉,他绝不会看错,那块鲜明的红色胎记深深印在他脑海里。
江云州怔愣在原地,原来一直以来救他的人是陆棠?
周如雪骗了他。
他心里翻滚着翻江倒海的情绪,是被欺骗的愤怒,也是没能第一时间认出陆棠的懊悔,还有万事还来得及,没有一错再错的的庆幸……
过强的情绪一次性倒来,江云州喉口顿时感到腥甜。
正巧陆棠转过身,匆忙向他跑来,然后握着剑作势就要往另一只手划去。
江云州定定看着她,忽然擒住她的手。
陆棠抬眼:“?”
原来一直都是她,他怎么一直都没发现,陆棠和周如雪长得那么像,这本来就是值得怀疑的点。
难怪以前他跟周如雪聊起那段往事时,她总是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
江云州眼睛漆黑无比,对于欺骗他的人,他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陆棠感觉江云州的目光很奇怪,极为复杂却又十分欢喜,好似含着千言万语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眼睛黑亮的惊人。
江云州嘴唇无声嗫嚅着,视线牢牢锁在她脸上,眼里暗潮翻涌。
陆棠挣了挣手腕,结果可想而知,纹丝不动,
江云州的脸很苍白,一直看着她也不说话,陆棠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挂了。
陆棠忍不住开口道:“秀娘骨刃上有毒,你先放手,把我的血喝了。”
江云州依然不为所动,嘴唇翕合:“我……”
可刚一开口他嘴里就溢出血来,忍不住低咳,脸上也是一片死灰之气。
陆棠心中一紧,就着江云州手还攥着她的手的姿势,往另一个手腕狠狠一划,血珠霎时冒出来。
江云州浑不在意地抹了唇。
她把手腕朝他唇边递过去,“快,喝了它。”
江云州擦了擦唇边血,垂眸,微微俯身,殷红的唇瓣轻贴在她的手腕,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她。
陆棠如今的血可是上好的解药,江云州喝了之后,脸上死灰之气就立竿见影消散了不少,可他伤口太深,她的血可没有治愈外伤的作用。
江云州受了伤,中了毒,又耗费大量灵力去拖延死尸群,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