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他曾经是鱼妙旋还是花魁时候的入幕之宾，可最后被向知同给横刀夺爱。

也有人说，他与向知同时都是那种有龙阳之癖的人，只是向知同不愿公开，需要遮掩，所以这么多年来才宠着鱼妙旋这么一个女人，就是为了给他们见不得人的感情打掩护。

还有人说……

说什么猜测的都有，而且越来越离谱。

但没有一个人觉得姜温韦没发疯，都觉得他要掐死鱼妙旋。

可只有姜温韦自己知道，他现在理智得很。

从没有过理智。

他将力度控制得刚刚好，既不会杀了鱼妙旋的地步，又能让她肝胆俱裂，感受到即将死亡的痛苦。

这样，她才会什么都交代出来。

因为只有真正‘死过’一次的人，才能明白活着的生命究竟有多宝贵。

看，他现在都还在想着审讯的事，足以见得他有多冷静。

他只是……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姜温韦的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在她的眼里，是不是他也是和鱼妙旋一样的人？

——他们都辜负了对他好的人的期望。

……

“你也是哦~

等你长大了，等你的力气变大了，也要像我今天这样，去保护自己能保护的人，尤其是比自己弱的人，千万不要欺负他们哦~”

记忆中的小女孩儿笑着对他道，眼睛里仿佛有小星星在闪耀。

而小男儿也端着那张包子脸，眼中带着郑重与期盼的点点头，恰有其事地点头承诺道。

“嗯，我一定听你的！长大后我就去保护自己能保护的人，也绝不会欺负比我弱小的人。”

“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女孩儿欢呼雀跃，小男孩儿却低下头，看着自己刚刚与她拉钩的手指，羞涩地笑了，眼神中却满是期盼。

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长大呢？

等到长大了，他一定、一定、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他用自己的生命发誓。

……

姜温韦泛红的双眼温柔而哀伤，带着如死水般的寂寥。

心中传来剜心般的绞痛，心脏几乎拧成了一团，可却总有那么一股温润的暖流汩汩向他涌来，最终流向他早已死去的心。

可如今，他已然成了一个手染鲜血的刽子手。

这么多年，死在他手里的弱者几乎数不胜数……

他终究，还是没能完成与她小时候的承诺。

他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