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快到了。”

小九渊腰间别着桃木剑跑向院子的梅树下，此时梅花已经开了，鲜艳似火，傲然挺立在严寒的雪天之下。

站定摆好姿势，小九渊扯着稚嫩的童音望向不远处的母妃。

“母妃，看好了。”

一剑飞出，小九渊飞身跳起接住，在空中挽了个剑花，随后落至地上，反向劈出。

一树梅花震荡，无数落红围着他转动。

他的身体顺势向后倒去，剑尖抵住地面，翻身而起，最后平稳落地，利落收剑。

他抱着剑向母妃行礼，这一刻，红艳艳的梅花瓣在他周围落下，成了他的衬托。

“祝贺母妃生辰快乐，这是我送给母妃的生辰礼物，母妃喜欢吗？”

小九渊跑向素妃抱住她的腰抬起小脸问道。

素妃看着他稚嫩的小脸，心中满是欣慰。

摸着他的头，眼中的泪感动地落下，不停地点点头。

“母妃，很喜欢，谢谢儿子。”

素妃抬起头看着周围的雪色，面上划过忧伤又迅速隐去。

原来已经到了冬天，若不是儿子这个礼物，她都要忘记自己的生辰了。

原来当年那个人也不是当年的人了，以前海誓山盟的那些承诺也早已不作数了。

幸好她还有小九渊在，素妃将他抱起亲亲他的小脸，慢慢走回屋中。

身后独留一地落红零落成泥，雪落下，银白覆盖其上，掩去鲜艳的红。

不知不觉，琴曲已到尾声，琴声渐渐转缓。

一曲落罢，苏暮晚的眼中已盈满泪水，双眼一闭，晶莹的泪珠落下，弹出了这支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也拨动了秦九渊的心弦。

音律最能共情，也最容易将人带入到回忆中，她想起了什么？

秦九渊凝视着眼前低着头逼迫自己不让泪落下的小姑娘，心中升起一丝心疼。

“殿下觉得如何？”

苏暮晚低着头问，软软的嗓音里隐藏着一丝颤意。

“甚好。”

“抬起头来。”

苏暮晚没听他的，想快点把眼泪逼回去。

他看不得她落泪，于是站起身，走到苏暮晚跟前，蹲在她面前。

抬起深邃的眼眸对上苏暮晚的视线。

她盈满泪水的双眸显得更加透亮，眼尾颇有些发红，使眼角的泪痣更加显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秦九渊叹了叹口气，抚上她的小脸。

“怎么哭了？”

声音中尽是他未能察觉的心疼。

他轻轻触碰，像对着一件举世罕见的宝物一样小心。

烛火照亮她的脸庞，秦九渊不由自主的吻上她的眼角，覆盖住那发红的眼角和泪痣。

“不哭了，乖。”

低沉的嗓音伴着眼角柔软的触感响起，苏暮晚心中一震，一双眼眸微微睁大。

一瞬间暖意好像自眼角蔓延到身体的四肢百骸，各处角落。

好半晌苏暮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闷闷回答了声嗯。

秦九渊站起身坐回到书案前，苏暮晚起身为他研墨。

两人都为提刚才的事情，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而已。

晚风徐徐吹来，带着丝丝凉意。

苏暮晚瘦弱的身躯瑟缩了一下，寒风携着她的青丝随意舞动。

秦九渊一挥衣袖，关住了那扇窗，寒意尽退。

苏暮晚抿了抿唇，心中有些动容。

……

时光飞逝，在太子府待的日子里，外面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理寺从苏茗口中逼供出大量贪污赃款的藏匿地。

搜查出来的数量之大令人震惊，通过来往信件也抓到了一些同党，从这些人下手牵出了不少朝廷的官员，这些人也被依法扣押。

一时间，上朝的官员少了一大半。

皇帝看着奏折上列出的一个个姓名及贪污的赃款，气得将奏折全都丢下去。

“放肆，放肆，真是放肆！光天化日之下，这些蠹虫竟如此猖狂，太子，这件案子交予你处理，务必将所有相关官员都给我抓起来！”

“是，儿臣定不负父皇的信任。”

秦九渊恭敬接下任务。

一旁的二皇子秦天尧却变了脸色。

那份奏折上的名单他之前在大理寺看过，上面的不少官员都是支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