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齐追得有些不耐烦，勇猛往它窜逃的草丛里一扑，才总算揪住着这肥硕的小兔子。

“这小肥兔，怎么有些呆呆的。”

被逮住后，兔子也不挣扎，乖得一点看不出刚才逃窜的狼狈。

刚要将它递给艾玖，却见艾玖神色惊恐望着地面。

“你别动，有蛇！”

梁永齐脸色也变了。

这簇草丛中盘踞着一条蛇，梁永齐抓兔的动静惊扰了它的安宁，它头颅立起，在夜色中吐着蛇信子，竖瞳散发着幽幽杀气。

林子中树影婆娑，加上这蛇藏匿在草丛中，不仔细辨认根本瞧不出，所以梁永齐并未第一时间察觉。

而现在，蛇就在他的手边不过三寸距离。

极度危险的距离。

梁永齐一瞬间冷汗涔涔，头皮发麻。

艾玖也吓得双腿发软，手脚冰冷，哆嗦着道：“你，你别动，蛇只要没有受到威胁，大多不会主动攻击人，你，你千万别乱动。”

梁永齐强迫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压着嗓子道，“我把兔子扔给你，你接住就跑，不要回头。”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兔子！

没等她反驳，梁永齐果然将兔子朝她扔去。

也就在这一瞬间，长蛇张嘴冲他咬去。

梁永齐反应极快就地翻滚躲过，随手在地面扯了一把草叶往蛇的脑袋扔去，喊道：“快跑！”

艾玖抱着兔子噔噔噔后退几步，吓得眼角有些湿润。

“跑什么跑，要死一起死，我就不信我这么命短！”她咬着牙说道。

梁永齐是为了帮她抓兔子才招惹了蛇，自己若撇下他一走了之，不就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蛇被砸了一下，安静一瞬后，猛地摆动尾巴跃起。

“蠢死你算了！”

梁永齐低咒一句，发狠道，“那就把这畜生杀了换钱给我买包子吃！”

说时迟那时快，梁永齐出手如电拽住蛇尾，甩鞭子似的重重往地上砸。

可惜蛇是无骨软物，很快蛇尾便将他的手腕环环缠绕，头颅抬起，复咬上来。梁永齐冒险伸手抓去，惊险地抓住蛇的头颅，死死捏着不敢放松。

然后他将蛇头按在地上，下脚重重踩住，令长蛇无法动弹，这才将自己被缠住的手腕解救出来。

艾玖找来树枝，上前要扎死它，谁知蛇的尾巴极其灵活，一下就缠到艾玖手上。

艾玖两辈子加起来头一回见到野生蛇，吓得眼泪直冒。

“胆子小你还不跑？给我。”

梁永齐夺过她手里的树枝，用树枝将蛇尾剔开压在地面，用另一只脚踩住。他抬头，看向艾玖，眼中有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一条蛇起码能卖几贯钱，明日我要吃包子，记住了吗？”

艾玖眼底湿润地看着他，恐慌到极点的神经被他一逗，顿时松懈下来，忍不住笑了。

“行，明日一定有包子。”

梁永齐扬唇一笑，脚下用力，狠狠碾压蛇的头颅。

蛇身死尾巴却仍能摆动，他不敢松开，发狠踩着，直到许久脚下的蛇再也没了动静。

“死了吗？”艾玖余惊未定。

梁永齐摇头：“大约是死了，不确定，我再踩一会。”

艾玖咬咬牙，“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回庙里拿个罐子，不管死活，先装进罐子里再说。”

“好。”

艾玖气喘吁吁跑回破庙，没了逗小孩的心情，将兔子交给许游抱着，抱起瓦罐往外跑。孩子们又有新兔子，虽奇怪艾玖为何还要出去，但没问，抱着新兔子乐不可支摸着。

她还带了一块撕下来的幡布和绳子，匆匆跑回梁永齐身边。

“你松开尾巴，我先装尾巴进去。”

为求谨慎，艾玖将瓦罐放在地上，先从蛇的尾巴开始装。到头颅的时候，两人神经皆紧绷着，一人手里抓着树枝预备着，一人用幡布裹着手提防着。

好在蛇已死透，两人有惊无险，总算安全将这条野生的蛇装进瓦罐里，盖上幡布用麻绳绑住罐口。

“我们快回去。”

艾玖再也不愿意多待，拉着梁永齐跑出林子。

两人回到破庙，彼此心照不宣对视一眼，默默隐瞒了蛇的事情。几个孩子太小，他们担心蛇会吓着他们，于是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将瓦罐倒盖在地上，放到破庙外面墙角。

孩子们果然没多心，抱着两只兔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