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商议着,忽然,外头一阵喧闹声。
“爹!爹!不孝女儿回来了!”
“陈二,快出来狠狠扇这缺德货一巴掌!”
声音极大,年轻的带着几分哽咽,稍微年老些的带着几分振奋。
艾玖怔了怔,“是不是陈二婶的声音?”
她匆匆跑出去开门,探头到外面一瞧。
哟,可不就是陈二婶吗?
她乐得当即什么都忘了,小跑迎过去。
“陈二婶!你可回来啦!”
迎面走入小巷的,正是去了将近一个月的陈二婶。
她看着精神了许多,一改去时的颓废悲戚之相,嘴里正骂骂咧咧着,时不时抬腿往身后拽着的人踹一脚。
艾玖定睛去看,她身后跟了个身形苗条的粗衣少妇,眉眼与陈二婶极像。而陈二婶手里拽着一根麻绳,麻绳从胳膊肘到大腿位置结结实实捆住一个男人。
陈二婶听到艾玖的声音,抬头一看,顿时眉开眼笑招手道:“阿九姑娘!我回来了!我家男人最近可好?有没有麻烦你?”
“好着呢,吃好喝好睡好,腿也能下地走路了。不麻烦。”
她小跑着靠近,好奇地往陈二婶身后那垂头丧气,头发完全遮住脸的男人看去。
“陈二婶,这是何人?”
陈二婶人逢喜事精神爽,脸颊笑得红彤彤的,“这就是那腌臜缺德的罗赖皮!我竟在长鹤县给他抓住了!”
艾玖惊讶地张大嘴,“真的?!太好了!”
陈二婶摆摆手,朝身旁那身形纤细的少妇催促道:“快,给阿九姑娘跪下磕头。”
“啊?”
艾玖还没反应过来,那少妇当真‘咚’地双膝跪下,红着眼把脑袋往地上磕。
“多谢阿九姑娘设法救我出火海,大恩大德,秀娘无以为报,请阿九姑娘受我一拜。”
因为陈二婶的声音几个孩子都熟悉,听到叫声,也都纷纷从屋里出来,探着脑袋去看。
艾乐最爱热闹,拉着许游跑得飞快,夸张地‘哇’一声:“这就是秀娘姐姐啊,好漂亮哦!”
陈二婶眼角湿润,连忙招呼道:“秀娘,快,给这几位小恩公也磕一个。”
“别别别!”
眼看着陈秀娘当真要继续磕头,艾玖吓得跳起来,伸手去扶她。
“够了够了,不值当,我们也没做什么。陈二婶,秀娘这是成功跟那秀才和离了?”
说到这件事,陈二婶便欢喜得直抹眼泪,“是啊,和离了,亏得你教的法子,我这女儿,总算是好皮好肉从柳家救出来了。”
她满肚子的话要说,可一时半会又实在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倒是段北识趣,见当真是陈二婶回来后,便去屋里喊了陈二叔出来。
陈二叔闷着性子在罗赖皮家住了一个月,总算等到婆娘带着女儿回来,更是惊喜得几度踉跄摔倒,被艾花艾叶左右扶着。
“孩子他爹!”
陈二婶见他出来,眼泪瞬间掉下来。
陈秀娘含泪喊了一声‘爹’,便远远跪下去,垂泪道,“不孝女儿,终于回来侍奉您了。”
“秀娘,秀娘真的是你!”
“是我,爹,我已经和离回来了。”
“秀娘!”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不好!他要跑!”
一家人两眼泪汪汪享受着团圆时刻,梁永齐忽然喝叫一声,飞快跑过来。
原来,是罗赖皮趁着陈二婶松了手劲,竟打算悄悄溜走。
“哪里跑!”
梁永齐一脚踹在罗赖皮膝盖上,罗赖皮惊呼一声,头着地倒下去,下巴差点摔脱臼。
陈二婶回过神来,愤怒地冲过来对罗赖皮拳打脚踢。
“跑?想跑哪儿去!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天杀货,你险些害得我家家破人亡,你还有脸跑!”
罗赖皮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路上被打惯了,哼都没哼一声。
他们的动静自然引来周围人家的注意,热心的林婶第一个跑出来,见陈二婶带着女儿和罗赖皮回来,很是惊讶。
“我的天,陈二婶,你竟这般厉害,将罗赖皮给抓回来了!”
陈二婶往罗赖皮身上嫌恶地吐口唾沫,骂道:“幸得是老天开眼,这货居然是逃到长鹤县去的。那日我和女儿正在街上走呢,便瞧见他在长鹤县里摆卖陶罐瓦器,追了三条街才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