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楚莨还在抬头望天。他手掌挡住阳光，下巴微微抬起，背影看去，正能看见他清晰的下颌线。

顾清清默默走到楚莨的身后，幽幽道：“请让一下，我出不去了。”

门口通道窄长，楚莨不偏不倚站在正中，将出路堵得严严实实。

似是没想到身后这么快会出来人，楚莨听到声音后浑身瑟缩一下，惊魂未定地转过头来。

见到顾清清出现在他身后，更是瞠目结舌：“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考完出来了，出路只有这一个，我自然在这。”顾清清莫名其妙的目光投向楚莨，似是在责怪他的大惊小怪。

门外太阳被飘过的云挡住，天色瞬间凉了几分，楚莨的脸色被照得发灰，他久久不语。

最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全都答完了？”

“不然我为什么出来？”

顾清清奇怪与楚莨的态度，随后从他让出来的通道走了出去。

不知为何，外面的风冷飕飕的，天也暗了许多。

顾清清抬头看去，原是太阳前飘过一块巨大的云彩，将它挡得严严实实。

她耸了耸肩，这云彩一时半会儿是过不去了。这么想着，她抬脚加快了脚步。

楚莨站在门口，脚步僵硬。他抬头望着天，十余年的坚持与自信就在第一次从凛县出来后被击得体无完肤。他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心底暗暗将她从走后门的垃圾位置，扶正到了心中对手的位置。

正打算回客栈时，楚莨察觉身边又出来一人。

他张大嘴巴：“你也答完了？”

苁容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路过，连个眼神都没给楚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