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初十是皇帝和太后为犒赏南疆得胜归来的将士而举办的宫宴,文武百官携家眷进宫赴宴。
文昌伯沈翼携夫人曹氏,儿子和两个女儿共同出席,早几日曹氏就为女儿沈青兰准备宫宴的衣裙和首饰。
沈青芊对此倒是没显出多大的兴趣,她还惦记着怎样出府去找那个中州进京告状之人,只是沈翼要求她必须参加,无奈她只能和曹氏沈青兰一同出席。
清早起床,秦嬷嬷就受沈老夫人的安排,为她装扮首饰衣服,她就像一个被包装好的娃娃一样,随曹氏她们去了宫宴。
宫宴还未开席,沈青芊透过屏风间的缝隙偷瞄隔壁正殿,皇帝和太后坐在上首,其下依次是晋王和康王,侯府和伯府的,还有 一些此次得胜的将军们。
沈青芊又看看皇帝和齐雲,觉得他们长得并不十分相像,皇帝看上去就是金尊玉贵养着的富贵之人,而晋王却多了一份沙场征战的狠厉与果决,而太后看上去是个仪态万千的中年妇人。
沈青芊正暗自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听见隔壁的正殿上太后忽然说,“我听说前些时候的探春宴,文昌伯的千金一曲琵琶可谓余音绕梁,可叹哀家并未出席,不知今日那位姑娘来了没有?”
沈翼赶忙回禀,“太后谬赞了,正是微臣的长女,今日她也来了。”
“那快让她过来给哀家瞧瞧。”宫女穿过正殿来隔壁请沈青芊,沈青芊随那宫女来到正殿。
“臣女沈青芊拜见太后。”沈青芊跪地叩拜。
“快起来,文昌伯果真好福气,竟生的这才貌双全的女儿,不像哀家就只有陛下一个儿子,不知可定亲了没有?”
“臣女还没有定亲。”
“哀家今日见你甚是喜欢,哀家有一对玉镯是溪南国进贡来的,哀家今日把它送给你,美人配美玉,才更是难得。”
“谢太后。”
“赐座吧,宫宴还未开始你与哀家先说说话。”太后挥挥手,几个宫女给沈青芊安排了座椅。
“今日宫宴,哀家心情甚好,听闻今次春闱户部李侍郎的二公子一甲进士及第,哀家素来喜欢这些年轻有才的孩子,也不知今日他来了没有?”
“来人,去问问,若是那位李公子来了,也叫来哀家见见。”一位宫女转身去请李乔。
沈青芊的手暗暗握紧,抬头望向太后“太后...”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齐雲起身上前。
“陛下,臣有要事要与陛下相商。”
“晋王,今日乃庆贺宫宴,你有事明日再来与皇帝说吧。”太后面露不悦。
“母后,儿臣要回禀之事十分重要。”齐雲抬头望向太后眼神坚定。
“沈家姑娘你先退下吧。”靠在龙椅上半天没说话的皇帝突然出声。
“是,臣女告退。”沈青芊行礼告退。
沈青芊起身向偏殿走去,听见身后齐雲开口对陛下说,“陛下,前日臣在官道上偶遇一位身负重伤的中州灾民,他与臣弟说起中州水灾,府尹贪污赈灾款和赈灾粮...”
她放慢脚步想听的更清楚一点,身后的宫婢却催促她快去入席,她只能加快脚步向偏殿去了。
傍晚,沈翼与曹氏一同来到沈老夫人的院子,进门就见沈青芊和沈老夫人在院子里摆弄花草。
“母亲,这些事就交给下人去弄吧,别累着您。”沈翼笑着对沈老夫人说。
沈老夫人放下手中的剪刀,看向沈翼夫妇,“无妨,饭后消食而已,青芊,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与你父亲有话要说。”沈青芊带着凝冬出了慈安堂,回醉霞阁去了。
正厅内,沈老夫人用手帕擦了擦手端起茶杯看向沈翼,“你们夫妇二人这么晚了过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
沈翼面露喜色,“母亲,今日宫宴太后见了青芊十分喜爱,与儿子透露想把青芊指给户部李侍郎的二公子李乔,这李乔今年春闱高中一甲,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户部的李侍郎?”沈老夫人皱了皱眉。
“是的母亲,这李侍郎在陛下登基时出力颇多,如今也是炙手可热。”见沈老夫人皱眉不言,沈翼转头看了看曹氏。
曹氏见沈翼看向自己,无奈的开口道,“母亲,儿媳明白,您是想着把青芊许给贞月妹妹的儿子,可这是太后的意思,我们也不好违抗。”
沈翼瞥了一眼曹氏,“慕风也很好,将来又有爵位继承,只是...”
“你们夫妇先回去吧,我在考虑一下,况且这孩子的婚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