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玖莫睁开眼。

“又被传送走了么。”

她环视四周，熟悉着新的环境。

忽然间，她看见了一个身影。只是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没有高兴，反而是担忧占了上风。

“余笙小哥！”

余笙听到苏玖莫的声音，猛地回头，却因失血过多，脚步一个踉跄。

苏玖莫一个箭步上去搀扶住他：“你还好吗？”

余笙冲她摆摆手：“我很好，你不用扶着我，会把你衣服弄脏的。”

“呃...你能不能先止住血再说这话？”苏玖莫嘴角扯了扯，“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有一只睁不开了而已，剩下那只视力完全正常。”

为什么几乎瞎了一只眼还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总之我的状态很好，我能感应到他们要找的那个物件了，就在那边不远的地方——”

余笙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了指洞穴的更深处：“你先走一步吧，我在这里歇会儿。”

“你为什么能感应到？”苏玖莫有理由怀疑余笙是为了把她支开而找了个理由

“咳咳...”余笙咳出了几滴血沫，“我自有我的办法...快去吧，等会儿那些人就要先我们一步了...”

余笙靠着墙慢慢地滑落下去。

其实余笙还真没有骗苏玖莫，他的伤正在以一个极其恐怖的速度愈合。

只是被血衣遮住了，看不出来。

“...我们不过认识一两天而已，有必要那么在意我吗？”

“可是...”

“无所谓的，我已经习惯被人抛弃的感觉了。”

可笑，明明只是被自己的生父生母丢下过一回，又被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背叛了罢了，为什么感觉自己像被抛弃过无数次了一样...

苏玖莫犹豫片刻，还是转身离开了。

余笙背靠着石壁，用颤抖的手碰了碰紧闭的右眼。

嘶，好疼。

看来这里还没开始愈合。

毁容了啊...呵呵。

那恐怖的一剑几乎透支了自己全部魔能与血脉之力，现在的自己还是变不回天使形态。但只要回复了一点...

自己就能变成那只人畜无害的萝莉。

同时，他也清楚，这一次，恐怕就要和过去的“余笙”做个告别了。

也不知道艾布纳是被那一剑劈得灰飞烟灭了，还是被所谓的神明接走了。

总之...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不是么？

他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无言地笑笑。

那一剑，终究是手下留情了。

其实与其称作手下留情，不如说余笙当时的状态很难做到一剑杀死艾布纳。

“余笙。”

“哦，羽生吗。”

“你...”

“哈哈，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但是没关系的。这么多年了，我要是心理不坚强的话早就挺不过来了。”

“还有哦，伟大的天使小姐，之前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吗？看你紧张得口癖都忘了呢...”

“才，才没有呢！咱...咱家只是担心自己罢了。毕竟你死了，咱家也要跟着你一起...”

“好好好，天使小姐真是傲娇呢...”

“哼，怎么可能！”

“羽生啊...”余笙抬头望着洞穴顶上的钟乳石，“你知道我脑海里总是凭空冒出来的记忆是什么吗？”

“什么记忆？”

“就是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什么金坷垃...”

“咱家不知道哦。你的记忆和咱家没关系，绝对——没有。”

“不是在怪你啦...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而已。感觉我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被发觉啊...就连伟大的神明天使大人都不知道...”

“什...什么伟大的神明天使大人，就算你夸咱，咱家也不知道的！”

“好嘛好嘛...”余笙的黑发不知何时已经镀上了一层白色。

他的声音也从嘶哑低沉逐渐过渡为稚嫩清脆...

......

苏玖莫走在阴暗的洞穴中，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不断回响。

自己...把余笙一个人丢在那里，会不会有点太果断了。

不对不对，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