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都是滇国的国都,华灯初上,繁花似锦。昆都最繁华之地当属柳巷,柳巷最繁华之处当属柳云楼。柳云楼是官家妓院,是滇国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富豪土绅风流快活、醉生梦死、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之地。
妓院里莺歌燕舞,夜夜笙歌。艳妓绿肥红瘦,各有千秋:或倾国倾城,或小家碧玉,或妖媚极致,或清纯如玉……
柳云楼后院曲径通幽,走过长亭,往右拐三折,折向西北方有一个小巧别致的别院。
别院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从里面传来了清脆的乐童声。只见许多半大少女正在接受乐坊嬷嬷的调教。
有的少女五六岁,有的十一二岁,最大的也就16岁,只见她雪白肤色,个子娇小玲珑,若隐若现罥烟眉,似嗔似喜丹凤目,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不盈一握娉婷袅娜腰。
她轻轻倚在水亭雕花木栏旁,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她是新来官妓甜云青。
自从甜家全族成年男丁被诛,甜家被抄家之后,甜云卿作为甜家独女被贬到了柳云楼做官妓。
官妓也分为三六九等,第一等:皇亲国戚的罪女只做歌妓,卖艺不卖身;第二等:达官贵人府里的官家小姐,卖艺可卖身,卖身之人由自己选择。第三等:女仆卖艺卖身,身不由己。
甜家老爷甜弘扬是当朝户部上书,主财帛委输,家族显赫,权倾一时。然一夜之间,大厦倾倒,树倒猢狲散,以前阿谀奉承、攀龙附凤之人,恐殃及池鱼,避之如洪水猛兽。谁也不敢得罪权倾天下,威震八方的镇国大将军,如今的摄政王云霄南。
“哎,谁叫她家得罪了摄政王,如今只落得这般下场,可惜了那倾国倾城的美貌。”有几个小厮在假山边窃窃私语。
乐坊嬷嬷满脸横肉,黑着脸,拿着鞭子走了过来。
“你们这些死妮子怎么还在偷懒?十日之内,如果还学不好,你们就通通到前院接客。”
梨园里学唱曲的多是达官小姐,一听立刻要到前院接客,立刻眼泪汪汪,强颜欢笑,喊起了嗓子。大家都能拖一日是一日,期望着亲戚朋友能够施以援手,救人水火。
甜云青看着调教嬷嬷,轻轻的微微起身,微微作揖,说到:“张嬷嬷万安,张嬷嬷万福。”声音如同天籁,又如同黄莺婉转悠扬,悦耳动听。
“云大小姐今天怎么啦?怎么这么抬举妾身?”张嬷嬷看着眼前的倾国倾城的甜云青,心里想到,可惜这样的人儿,本为人中龙凤,最终落得个妓院卖唱、卖笑、还卖身。这云家也不知做了什么孽,竟落得满门抄斩,家眷沦为官妓和奴仆。
虽然调教嬷嬷平时尖酸刻薄,但是对待甜云青却是手下留情。
“云大小姐,你天生天籁之音,只要略加练习,必成为柳云楼头牌,到时候可别忘了妾身啊。”
张嬷嬷皮笑肉不笑,一双精明阴鸷的眼睛笼罩着寒意。她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她笃定眼前的尤物非池中衣物,一旦有机会,定会凤飞九天,权势滔天。
她轻轻地扶着甜云青坐在雕花石凳上。微笑着说:“来人——来,给云大小姐呈上润喉茶。”只见一黄毛小女童呈上一碗冰镇雪梨茶,银碗里面的梨子雪白如玉,玲珑精巧。
“谢谢嬷嬷抬爱。”甜云青轻轻鞠躬,不卑不亢,轻轻端起碗来,慢慢喝下,手指如兰,张嬷嬷心想,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一举一动尽显风流。
“嬷嬷放心,小女一定竭尽全力,不为嬷嬷丢脸,等小女飞黄腾达之时,必是报答嬷嬷知遇之恩、抬举之德之日。
甜云青一番话说到了张嬷嬷的心坎上。甜云青生在大户人家人家,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情世故深谙其道。进入柳云楼以后,性格温顺乖巧,又不摆大家闺秀的面子,左右逢源,深得人心。
甜家为户部尚书,家里经常宴请宾客,灯火通明。家里本就养了一些乐伶,每每有重要客人,甜家老爷必叫小女出来相见。很多客人是冲着甜家女儿倾国倾城的美貌而来。甜家小姐芳龄16,已经过了及笄之年。甜家老爷也想着能够找到芝兰桂树,人中龙凤,配上自己的掌上明珠。可是甜云青心高气傲,性子冷淡,凡事来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的公子们一个都看不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