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宇文擎看着眼前的人,把玩着手中的扳指,眸色中带着一抹意味不明,虽对他的话觉得不可信,可他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唇角上扬之际,他轻声道
“呵……本王倒是不知道,本王还有这样一个侄儿,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呀!”
宇文化坐定于他面前,看着一身玄色的他,眉目笼罩的不仅是愁云,更是悲痛,他无法接受,她的离去,他也不知道这份悲伤和痛苦从何而来,可,就是痛,连带着心窝窝都在抽搐
“王叔,若我说,我并无登帝的野心,你可信??”
宇文擎…………
宇文化伸手拿起杯盏,轻抿一口之后,幽幽起身,走至窗边,伸手将门窗推开,看着这都城的繁华和吵嚷,面容没有一丝温度,轻蔑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落于宇文擎耳中
“我可扶你登高位,万事无求,唯有一件事,将那残害我心仪之人,杀之而后快”
宇文擎喝茶的手一顿,眉头轻皱,不禁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那抹身影,突然之间,恍惚了一下,似想起了什么,又放下了一般,落下茶杯,他撩袍起身,款款而去,屋中只留下那孤寂之人,还有那桌面之上快速消失的两个字
“成交”
佘山下,上官讼看着眼前的入口,牵着老妻的手,看着立于两旁的家人,他眸色中慢慢放下了哀伤,抱紧了手中的陶罐,脚步坚定的朝里走去
只有那隐藏于心中的大石,终于是慢慢的落下,往后余生,便再也不闻这世间之事了,有家有室,儿孙绕膝,便是天年
柳柳!为父与家人,就在此处,待你归来!
皇宫,佟云命四周之人悉数退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母亲,面容冷淡,语气带着疏离
“你怎么来了?”
秦氏看着她那有些淡冷的面容,听着她带着生疏的话,神色有些担忧又带着伤心,嗫嚅着半天都没开口,佟云看着她,越看越是皱眉,不禁一声冷哼道
“哼!你莫不是听不懂哀家在问你话?既然你还没想好与哀家说什么?那便出宫去吧!来人……”
“云儿,母亲………”
“住嘴!哀家乃是这凌越的太后,你与哀家之间,理应也该有君臣之分,哀家念你生养之恩,才没让你行三跪九叩之礼,你莫要得寸进尺……”
秦氏本想卖弄一下这母女之间的情分,可哪里料到,这话还没说出口,她那身居高位的女儿,却是已经跟她划清了界限,她不禁有些红了眼眶,心中悲痛的道
“是,太后娘娘”
佟云看着她,眼中并没有身为人子的谦卑与恭顺,相反,越看她,她心中便越是恨,越是恨,她便越是恼她,伸手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
“你既无话可说,便就出去,来哀家这里嚎丧做甚,哀家还没死呢?就算是死了,也不用你来为哀家嚎丧……你………”
秦氏看着怒发冲冠的女儿,终究是没忍住,哭出了声,这一下,更是惹怒了佟云,正想大手一挥,派人将她撵出宫去,却见她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佟云有些愣了愣,只是,片刻,又恢复了正常,她拂袖坐了下去,伸手揉着晴明穴,心中着实是烦闷不已,还未缓解半分,听得秦氏道
“太后娘娘,臣妇此来有三,一,为你父亲,你父亲官职被卸,任职本就是勉强,卸了也好,只是,家中失了支柱………”
秦氏有些无奈叹息,沉下一口气后,再道
“二来,为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入宫数年,臣妇着实挂念,惦念着太后生辰,便走上了这一遭,三来,家中幼子他科考无名,臣妇………”
“所以,你是让哀家给你钱,再替你那不成器的儿子,寻个一官半职……”
说到最后,佟云的声音越来越冷,神情也越来越阴霾,原来,探望她是假,借着她往上爬,得好处是真,这便是她的好母亲啊!
“太后娘娘,哪怕你对臣妇颇有怨言,可,那始终是你的父亲和………”
佟云实在是不堪其扰,心中更是戾气横生,抬手一巴掌拍在椅子上,怒目圆睁道
“呵……哀家当日苦苦哀求,你可是忘记了,如今这位置,哀家用了多少力气,你可会知晓,你不会,你只在乎哀家能不能光宗耀祖,能不能为你带来荣耀”
“太………”
秦氏着急不已,连忙撑起身子,似还想说些什么,可,佟云却是直接抬手,示意她什么都不不必再说,眼下她已经知道她来的目的,便已经没有必要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