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无所谓地摆手,“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你且去处理女学之事。”
圣旨已下,定会有不少女子被送来。
女学无人看守,他不放心,只得交给王珣。
“下官遵命!”
王珣走后没多久,却来了四位不速之客,以明萧斛为头的四大家主冲进县衙,来势汹汹,气势逼人。
“啪!”
明萧斛一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天,“李长安,你欺人太甚!”
李长安蹙眉,厉声道:“此处乃县衙,岂容你放肆?”
明萧斛正要开口,却被赵侯爷给拉住,“莫冲动!此举只会惹火上身。”
李长安官的确不大,好歹是一方县令,这样做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适得其反,倒不如冷静下来。
明萧斛虽然愤怒,可能站到今天这个高度,也并非一点脑子都没有。
被赵侯爷这么一劝,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眼见他一言不发,恢复正常,赵侯爷才看向李长安,“李大人,我们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还望大人莫计较。”
“嗯,愿闻其详。”李长安懒得搭理明萧斛,只当他不存在,淡定从容,毫不慌张。
赵侯爷娓娓道来,“我们四大家族皆出钱修治学堂,为何我们送人进去还要交更多的钱呢?还望李大人能给我等一个解释。”
他们原本没有想把没有把人送进学院的打算,可皇帝都已经颁下了指令,女子也能有入宫的机会,他们自然要紧紧地抓握时机。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李长安不仅对他们收取学费,并且还比普通人高了很多倍,这让他们心里如何平衡。
故此,几人便商量着找李长安讨个公道。
听到这话,李长安淡定从容,胸有成竹,仿佛早已有所预料。
他敢对四大家族的人收取高昂的费用,自然有底气。
说到底,这四大家族是新安县的地头蛇。
他虽身为新安县的县令,却也不能跟他们硬刚,又怎能将矛盾摆到明面上呢?自然不会做这等愚蠢的事。
见他一言不发,明萧斛强忍着怒气,出声附议,“不错,我等都出钱修筑学堂了,你又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等?这同恩将仇报可没什么区别。”
这一番话将李长安推到了风口浪尖,直接站到了道德的底线上。
“呵呵。”李长安轻笑一声,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随后,他从怀中拿出一张明晃晃的圣旨,“看看吧。”
四大家主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李长安拿出圣旨是何意?莫非皇帝又颁下了新的条例?
几人疑惑不已。不理解李长安究竟是何操作。
赵侯爷能有侯爷的位置,自然非同凡响。
他很快反应过来,将圣旨打开一看,竟是皇帝颁下的新条例。
按照家庭条件,将百姓分成了五个层级,按照层级需要缴纳相应的费用。
条例是李长安所写,却有皇帝的盖章,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长安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大手一拍,“这便是陛下批下的条例,尔等还有何意见吗?”
赵侯爷颤抖着手,一言不发,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只是李长安一人下达的命令,他还有办法挽回。
好歹他有侯爷的身份,大不了告到皇帝的面前,届时谁也别想好过。
可此一时彼一时,这是皇帝亲自下的令,他又能如何呢?
他再大也大不过皇帝!
“侯爷,您这是作甚?”明萧斛见赵侯爷愣在原地,很是不解,性子又急了上来。
他一把拿过圣旨,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
圣旨上明晃晃写着的条例让他无言以对,其余两大家族尽收眼中,也不敢再多言。
末了,以赵侯爷为首的四大家族不再多言,纷纷交学费。
待四人离去后,浮生忍不住倾诉道:“这群人坐拥万贯家财,不知贪污了多少钱,竟连一点学费都不肯出,实在过分!”
话糙理不糙。
四大家族在新安县颇有地位,跟京城中的权贵亦有来往。
他们手底下有不少产业,一年不知能赚多少钱,竟不肯出学费,说出去只怕笑掉大牙。
“越有钱的人越抠。”李长安冷不丁地开口,早已习惯。
他早就将四大家主的面目看清,又怎会有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