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中的鸡丝粥喂给裴若兰,时不时用帕子替她擦下嘴角。
吃完一碗后,霍准正要将碗筷交给桑云,这时外面传来桑枝的声音,“王爷,信阳侯送了两盒补品过来,还有镇痛的雷公藤,交代一定要给裴姑娘用上。”
裴若兰下意识的看向霍准。
霍准捏紧了手中的青瓷碗,冷哼,“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裴若兰已经不知道霍准哪句话是真的!
良久后,她轻轻叹了口气,“那些东西,王爷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罢。”
霍准握住她的手,“你想要什么,本王会给你,不需要旁人献殷勤。”
裴若兰觉得霍准的用词很古怪,以她跟信阳侯的关系,能说是信阳侯对她献殷勤吗?
信阳侯府,信阳侯得知自已送给裴若兰的补品和补药都被退了回来,并不十分伤心,反而觉得十分有意思。
霍准越是不让她接近裴若兰,她越是要亲近她,最好成为裴若兰最重要的人之一。
裴若兰并不知晓信阳侯对她的心思,她甚至不知道,在这之后每天,信阳侯都会托人送东西给她,只是最后都被霍准无情的退了回去。
转眼间,两人已经在山中待了大半个月,裴若兰的左腿总算不再整宿的疼,霍准特意让人准备了一顶防风的软兜,抬她下山。
再次回到魏王府,裴若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的腿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两人同床共枕,霍准拥着她,总觉得浑身燥热,心痒难耐。
第35章 你的未婚妻?很快就不是了
裴若兰察觉到身后之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灼热,无奈的叹了口气,“王爷,我的腿还伤着。”
霍准就像没听懂她话里的拒绝似的,将头埋在她颈后,细细地亲吻。
他比裴若兰更了解她的身体,不知不觉,寝房中的温度就燥热起来。
黑暗中,裴若兰柔软的双臂环住霍准的腰,手按在他的后心,那里似乎有块疤,霍准温热的唇擦过她的唇,“你摸到的这个疤是两年前被匈奴摄政王射中的,当时距离心脏只差一公分。”
裴若兰的细长的手指覆在那片凸起的伤疤上,心情有些复杂。
下一刻,潮湿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她的手在他背上游离,每碰到一处伤疤,霍准都会低声说起那是哪次出兵落下的。
他不曾提起的是,一次次在阎罗殿外徘徊时,他唯一的念想就是她。就算她不属于他,他也想活着再见她一面。
屋中的烛火哔哔剥剥,红蜡顺着柱身凝结,到后半夜,才渐渐熄去。
次日天刚亮,霍准就睁开眼,他看了眼躺在他臂弯的裴若兰,眼角勾起一丝笑纹,抬手将她有些汗湿的头发拨开,轻轻的在她眉间亲了一下,眼底情意缱绻。
又过了一会儿,才放开她,翻身下地,他已告了半个月的假,今日得进宫一趟。
穿好衣裳,他回到床榻边,又深深的看了裴若兰一眼,转身欲走,蟒袍的袖口却被裴若兰扯住。
他眼底的笑意还未散去,挑眉看向她,用眼神询问。
“我想回裴家一趟。”裴若兰裸露在丝被外的肩头布满欢愉的红痕,眉眼盈盈的说道。
提到裴家,霍准的眉头微皱,裴若兰的心也提了起来。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霍准已经到口边的拒绝却变成了,“让杜林和桑云陪你去。”
裴若兰知道,这已经是霍准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她唇角一弯,朝他笑笑,“多谢王爷。”
霍准见她竟如此容易满足,本来应该是高兴的,可心口却莫名的发堵。
但他并未深思,冲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裴若兰看着他出了寝房,又歇了会儿才起身,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梳妆台,取出菱花镜后的避子药,看着手心里的褐色药丸,她眼神游移了许久,还是放入口中咽了下去。
如果霍准执意要求,她愿意为他生一个孩子,但得等到他找到孙神医,兄长的腿被治好的那一天。
将避子药放好后,她叫了桑云进来伺候。
用过早膳,杜林进来禀道,“裴姑娘,马车已经备好,是现在就出发吗?”
裴若兰点了点头,扶着桑云的手坐上轮椅,由她推着往王府后门走去。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裴家所在的巷子口停下,伴着一片熙攘声,裴若兰听到车厢外的杜林说,“今日好像是裴家去顾家下定的日子,半条巷子都是瞧热闹的人。”
裴若兰掀开帘子看了眼,红桂馥郁中窄窄的巷子里有一半是裴家的下人,一半是附近的街坊,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冲管家道喜,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