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除了梁渝呈,还有谁那么恨兄长。
“杜峰还在查。”
裴若兰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霍准低头在她唇边啄了一下,轻抚着她的小腹,“你还怀着孩子,别想太多,一切交给本王。”顿了顿,又道,“已经亥时了,早些安置罢。”
他扶着裴若兰躺下,然后起身吹熄烛火,将帐钩放下。
黑暗中,裴若兰看着账顶散发着温润莹光的夜明珠,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想到暗处还有人如毒蛇一般虎视眈眈的盯着兄长,她便忍不住为他担忧。
安定桥是在东市旁边,那里行人众多,兄长落水后才能捡回一条命,若是下次那人在别处出手,兄长焉有命在?
霍准像是知道裴若兰在想什么一般,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裴日文身边有玄龙卫,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
想到玄龙卫,裴若兰原本紧缩的心口微微松了松。
霍准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臂,等她睡着了,他才慢慢睡去。
后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接着有人高呼,“走水了!西厢走水了!”
霍准第一时间惊醒,一把扯开帷帐,只见外头火光冲天,他顿时变了脸色,转身将裴若兰叫了醒来。
裴若兰睁开惺忪的睡眼,霍准飞快道,“外头走水了。”说罢,他先帮她穿好衣裳,在桑云进来后,让桑云先带她出去。
第50章 寝房起火
裴若兰不安的看着霍准,“王爷你呢?”霍准沉声道,“本王自有脱身的法子,你快走吧。”
裴若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随桑云离开,她刚出去,火势就蔓延到了寝房,想到霍准,裴若兰下意识的要开口,身边的桑云却用力的攥了下她的小臂,冲她摇了摇头。
王爷让姑娘先出来,是为了保全她的名节,若是她将王爷还在里面的事情说出来,那她的清白就彻底的毁了。
裴若兰读懂桑云的眼神,缄默下来,只是焦灼的看着寝房,暗暗祈祷霍准不要出事。
“大公子!”嘈杂声中,不知谁开口叫了一声。
裴若兰转头看去,只见兄长操控着轮椅朝她驶来,因着太过着急,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布满大颗的汗滴。
裴若兰三步并两步的走过来,在他身边蹲下,握着他的手道,“阿兄,我没事。”
裴日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裴若兰一遍,见她真的没事,才松了口气,道,“刚才得知西厢走水,我还以为你被困在里头。”
裴若兰摇了摇头,困在里面的不是她,而是霍准。
见裴若兰眉头紧皱着,裴日文假装不知道她和霍准之间的事,握着她冰凉的手,疑惑道,“人不是没事,怎么看你还忧心忡忡的?”
裴若兰哪里好意思说霍准昨晚跟她宿在一起,只得道,“家中本就不宽裕,现在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西厢又被烧了,到时候请人修缮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银钱。”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裴日文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阿兄是一家之主,会想办法重新修缮西厢的。”
“那顾家那边,兄长是真的放弃了?”涉及银钱,裴若兰忍不住又问起和顾家的亲事,“还是说,兄长是因为聘礼的缘故才选择放弃?”
“若是后者,你又当如何?”
听他这么说,裴若兰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顿时一变,转身就要冲向已经彻底烧起来的寝房。
裴日文一把拉住她,看着她焦灼的表情,诘问道,“火烧的那么大,你要去干什么!”
裴若兰急的都快哭了,“阿兄上次给我的银票全在里面,我要取出来!”
“火那么大,你不要命了吗?”就算是离了几丈远,裴日文都能感受到火势的猛烈,他生怕自已一个不注意,裴若兰再冲进去,不敢再放开她的手。
顿了顿,又道,“不过是些银票,没了再赚就是,你要是没了,我怎么跟娘和九泉之下的爹交代。”
裴日文说的好像很容易,可裴若兰知道,就他每日替人抄书,指点文章,一月能赚到几两银子,供一家子嚼用就不错了,哪里能有余钱修缮房子,重新置办给顾家的聘礼。
她双目通红的看着冲天的火势,良久后,道,“反正我快要出嫁了,西厢就不用修缮了,这些日子我就住在正房的暖阁罢。”
裴日文算了算自已这些日子帮霍准做事赚来的银子,有些无奈的看了裴若兰一眼,想劝她不必如此节俭,但她明显听不进去,便没有多说,想着到时候自已直接将西厢修缮好就行了。
“这边的火势估计还得烧一阵子,我先带你去东厢歇下。”
东厢是裴日文的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