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忧心忡忡的问,“咳嗽的是裴姑娘?”
陆大夫点了点头,“是啊!人非钢铁,再好的方子,也得耗费一段时间,人才能好起来。”
杜林想到自家王爷对裴若兰的担心,眸光闪了闪,朝正房的方向走去。
云舸抱着手炉在廊下坐着,看到杜林过来,站起身道了句“杜侍卫”。
“劳烦姑娘通报一声,我想见见裴姑娘。”
云舸抿了抿唇,转身往里走去。
寝房中,裴若兰靠在迎枕上,得知杜林求见,她坐起身吩咐道,“你带他进来,我隔着屏风见见他。”
云舸先服侍裴若兰起身,然后出去将杜林领了进来。
杜林入内后,只觉得鼻端全是苦药味,他恭敬的行了一礼,“王爷得知姑娘抱病,特意让属下来探探您,还请姑娘保重自已,王爷得空了便亲自来见您。”
裴若兰轻咳了一声,嗓音沙哑道,“军情要紧,我这病不打紧,过两日就好了。”
“那姑娘身边可有什么短的,属下也好安排人给您送过来。”
“不必了。”裴若兰并不想让霍准分心,她嘱咐杜林,“回头你见了王爷,便告诉他,我已大好,他不用太过挂念。”
“……是!”杜林迟疑了一下才答应,顿了顿,又道,“那姑娘可有什么话需要属下捎给王爷?”
裴若兰想了想,“替我告诉他: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属下记下了!”
杜林走后,裴若兰垂下眼皮,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云舸小心翼翼道,“王爷百忙之中都安排人来探望姑娘了,您怎么还不高兴?”
“我问你,杜林进裴宅后是直奔正房来的吗?”
云舸思量着道,“不是,杜林侍卫先是和杜峰侍卫寒暄了一会儿,然后去了陆大夫房中,出来后……才求见您的。”
裴若兰心中有了数,以霍准治军严明的性子,必不可能为了她破坏军规,她猜测,明面上霍准只是安排杜林来找陆大夫,探她的病不过是顺便的,不然他不会两手空空的来。
裴若兰轻叹了口气,“你先下去罢,我再躺会儿。”
云舸闷闷的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城外大营,杜林回到主将营帐时,霍准正在与其他守将议事,两刻钟后才结束。
等守将都离开后,霍准朝后靠了靠,眸光锐利地看向杜林,“可有结果?”
“回王爷,陆大夫查阅了随身携带的几本医书,猜测这药丸只是普通的补药,但制成后却在淫羊藿的汁液里浸泡过,作用是诱人意乱情迷。”
霍准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给他下的竟是这种药!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毁了他的名声吗!
他冷冷的看了杜林一眼,“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三日之内务必查出下药之人!”
“是,王爷!”杜林硬着头皮答应。
当晚,丑时末,凌家军又佯攻了一次。
于守将回头看了眼整装待发的将土,冲霍准道,“王爷,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凌家军再这么来几次,咱们将土只怕要泄气了!”
霍准看向小岳山的方向,眼底掠过一抹冷意,“忠王只怕也是这般想的。”
“王爷的意思是……”
霍准道,“今夜凌家军再偷袭时,不必迎战,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于守将眸光一亮,这招虽险,但胜算却大,“末将这就吩咐下去!”
当晚,丑时末,响水滩另一边,承惠郡主身穿战甲,矫健的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腹,看向漳源县的方向,吩咐副将,“一刻钟后,越过响水滩,直指漳源军大营,趁他们军心涣散,大挫其锐气!”
“是,郡主!”左右两个副将沉声应道。
一刻钟后,承惠郡主拍马淌进响水滩,身先土卒,冲向漳源县的方向,凌家军其他人紧随其后。
守在远处的斥候见状,正要回程禀报,结果还未上马,三支利箭便破风而来,分别射入三人的后心……
承惠郡主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一手握弓,一手攥着缰绳,加快了速度。
一旁的副将眼看自已已经落后一个马头,忍不住道,“郡主射向魏王的那三支箭要是像今日一样准,我们哪用这般被动!”
承惠郡主耳聪目明,纵使风声呼啸,还是将副将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她的脸色更冷,没有回应她,而是更用力的夹住马夫,将人彻底甩在身后。
副将见自已根本比不过她,索性慢下来,他身边的另一个副将一脸谄媚的说道,“郡主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过要强,凌副将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