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愉快的分别会之后紧接着的是又一场狂欢,几日后的校庆如期举行。
几个人里严凌珩最紧张,他头一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一闭上眼就是自己站在台上抱着吉他唱歌跑调的样子。
早上起来的时候也迷迷糊糊的,要不是余绵一直在叫他起来,严凌珩估计是要喜提一份“迟到奖励”。
今天一整天都是开放日,上午是游园,下午是汇演,晚上还有属于学生们的音乐会。
可以说是真真玩乐一天。
比起严凌珩从进入校园之后就没精打采,找了个空教室自己练琴的紧张。
季惋也没好到哪儿去。学校的摄影社人手不够,负责这社团的老师也有事不在,教导处有人和严长息熟直接拉他当预备役。
严长息需要人帮忙,严凌珩要忙着准备节目,那季惋就是他的第一人选。他们人手一台小型相机在校园里来回游荡,捕捉有趣一幕。
游园会八点开始,从七点半就陆陆续续有学生带着家长进来了。
这样的活动有的人带着一家老小来玩,还有的人自己一个人享乐的。季惋本是后者,但现在她连独乐乐都做不到。
她正站在学校二楼的阳台,手里举着个相机,颈肩夹着把伞,像个偷窥犯一样注视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里算不得视野开阔,但也不错,能清楚拍到不少操场上的情况。
季惋今早出门的时候,季树立还和她说要好好玩,看来是没机会了。
季惋叹了口气,拉长镜头随意挑选了一幕拍了一张,这样的动作她已经重复好几遍了。她原是不用这么折腾的,谁叫一切都那么赶巧呢,学校的摄影老师不在就算了,就连航拍器也维修中。
丝滑的远镜头是难拉了,只能人为拍一拍高处的几组照片凑合凑合。
“阿惋。”
季惋下意识应了一声,收回了探出栏杆外的手。低着头翻看着刚刚到成功,脚步不自觉地折返往严凌珩那儿走。
“阿惋,辛苦了,我爸说一定给你在学校那儿搞点报酬。”
严凌珩自觉的接过季惋肩颈上的伞,帮她挡着光。
季惋听着严凌珩的话,轻声回应着,“没事,反正我也没什么想玩的项目,正好帮叔叔拍拍照。”
说着说着季惋才反应过来什么,抬头望向严凌珩,“阿珩,你吉他练好了?”
“没,我爸让我来找你的,说上面的照片和视频拉几组就好了,后期要是需要的话剪辑拼几下也是一样的。”
季惋点头,“那我下去找钱朵艺她们一起,阿珩你快回去练吉他吧,早上不是说很紧张怕错嘛,我自己可以……”
不知是不是季惋的错觉,总觉得严凌珩情绪有些低落。
“练几次都是一样的,我不过是临时抱佛脚。再说,我就不能和你们一起下去逛逛吗?”
季惋愣了愣,看着和她合撑一把伞的少年,伞的一大半全遮在了她身上,严凌珩只撑到一半。耀眼的金光明晃晃地打在少年的身上,他的眼里也好像闪着光,里面映射着好多,而她也在其中。
“行啊,那我们一起下去吧。”季惋冲着严凌珩笑了笑。
站在上面看和深处其中还是有所不同的,俩人在人群中来回穿梭,这个地方看看那个地方逛逛,手里的照面也没少拍。
“阿惋,都快点,别跟丢了。”严凌珩边说着,边拽着季惋往其他方向拐弯。
说来之前是有和蒋光他们说好了一起玩,结果现在倒好人不知道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
季惋小跑两步跟上,“要去哪儿吗?”
严凌珩打量了几遍四周,还是没发现蒋光他们,“算了,我们自己玩吧。”
难得的校庆,每个班级负责的项目都很丰富,但大多都是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们挑大梁,高一新生负责玩儿。
季惋跟着严凌珩在好几个拥挤的人潮穿过,就又被推向了下一个人潮。
前方的呼喊声越来越近,人群中好久不见的蒋光和赵免两个人结伴在唱歌。
啧,季惋听着好几处破音皱起了眉,下意识抬起了相机,这种时刻就该记录下来。
严凌珩捂着嘴在季惋身边偷笑,也是没想到这俩不接电话是跑这儿唱歌来了。
严凌珩往前站了站,挡住季惋一半身子,“小心点别被他们看见了。”
“好。”
好一会儿,眼看着蒋光他们要结束了,严凌珩才道:“阿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