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个闷沉沉的雨天,季惋起了个大早,和季树立一起吃完早饭,拎着伞就出门了。
到严家门口,本想着若无其事的走过吧,不要去等严凌珩了。
谁想这厮今天起的这么早,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阿惋,一起走吧。”
季惋叹了口气,久久才应,“走吧。”
严凌珩撑着伞跟在季惋身后,“阿惋这几天心情不好吗?”
“没有,就是作业太多了,有点烦。”
严凌珩若有所思,见季惋不想说又转移了话题,“说是十月末的时候要举行运动会,广播站的学姐说可能要从我们这一批人里面选几个当主持人。”
“嗯,你好好加油。”
“广播站这种活真的是很麻烦,但凡是个活动就需要去帮忙。”
“嗯。”
“所以我想了一下……”
“嗯。”
“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去掺和的好。”
“嗯……嗯?什么?”季惋愣了好一会儿,“什么意思你要退出?”
严凌珩点头,非常朝气地冲季惋笑笑,“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已经跟站长说过了,你知不知道啊,他们可麻烦了还要自己写稿子。我说说话还行,要我写什么很有文化的东西再拿出来念,可来不了。”
突然吹起了阵风,季惋撑着伞的手差点没握住,“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进广播站嘛,这么快就放弃?”
严凌珩走在季惋身侧,大声地将噼里啪啦的雨声遮盖掉,“我也只说的是试试看,我试过了,这份工作确实不太适合我。”
“说来,之前说好要一起放学回家,这段时间总是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还挺抱歉的。”
不知是不是那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走了雨云,还是真的运气太好,走到半路的时候,雨突然停了。
随之消失的还有季惋的不愉快,像是那恰到好处的风,一吹而散了。
——
过了十一月多,这天气就越发凉飕起来。路上的行人穿得越来越多,往往三两件加绒加厚不够,还要套上一条围巾才够。
严凌珩这段日子也够呛,突如其来的降温让他直接感冒发烧,在家里待了两天。全靠季惋和蒋光给他从学校搬运作业回来。
严凌珩艰难的从温暖的被窝里抽出身,裹了一件厚重的衣服出房门。现在是下午3点,他已经有八个小时没有进食了,这对一个病患来说已经要受不了了。
倒不是其他什么,主要是今天严长息的照相馆预约太多快忙不过来了,所以余绵也跟着去帮忙了,只剩下严凌珩一个人在家躺着。这一觉从早上十点睡到了下午三点,完美错过午饭时间。
在厨房里捣鼓了好一会儿,发现了锅里剩的粥,热一下就能吃,对现在的严凌珩来说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严凌珩裹着厚衣服正目不转睛盯着那灶台上的火,外头不知是谁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严凌珩穿好外套,一开门就看见林招茗笑盈盈的站在外面,手里攥着一个橘子,口袋鼓鼓囊囊的,看着还塞着一个。
“阿珩,给你橘子吃。”林招茗把橘子递到严凌珩怀里,“奶奶给你们留的,你一个,阿惋一个。”说着还拍拍口袋里剩下的那个。
严凌珩为难的愣在原地,这橘子接也不是还也不是。小时候林招茗对他和季惋确实一视同仁,两家人和一家人一样,有什么好东西季惋有的,他也会有。
当然他们家的好货基本也是两份,两家人的共同意识,就当养了两个孩子。
但是自季家出事之后,严凌珩心里就有点怕林招茗,特别是在她发病的时候
“奶奶怎么来了,季爷爷不在家吗?”
林招茗眼神空洞,呆滞地摇头,又无意识地拍拍严凌珩的手。
“季爷爷不在店里吗?”严凌珩又问,讲道理季树立是不会轻易放林招茗一个人的,除非是有事耽搁了。
林招茗又摇了摇头,“树立出去了。”
严凌珩想了想,领着林招茗回了季家,还特意叮嘱她不要自己一个人出门。
林招茗板着一张脸,“我知道了,阿珩你个小孩子怎么比我这老阿婆还唠叨呢。”
“好好好,我不唠叨了,您记好,不要自己往外走喽。”
林招茗的病情不稳定,独自出门虽说不至于自己走不回来,但也有风险在的,要是突然发病吓到周围人可难办。
再三和林招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