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南市的五月是个很磨人的季节,说不好热说不好凉,不过好在过了中旬后,气温稳定下来。
俨然一副入夏的姿态,恨不得下一瞬就拔高十几度的架势,属实是叫人难以招架。
近来叫季惋给严凌珩送情书的人渐渐少了,一多半可能是因为那天严凌珩在表白墙上的话。
另一半季惋猜,可能是新鲜劲儿过去了,毕竟还是有不少人是跟风来的,兴头过去了估计也就醒悟过来,严凌珩并不耐看——不是……
好吧,总得来讲,现在这个情况季惋是乐见其成的。
季惋正发着呆呢,钱朵艺不知道打哪儿回来了,重重在她肩膀上来了一下。
“阿惋,你家竹马找你。”
声音不大,只有季惋听见,生生被吓回神来。下意识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真的看到了严凌珩。
钱朵艺不紧不慢地在季惋旁边位置坐下,近来她和老师提议换位置,刚好换到季惋旁边来着。
“嘻嘻,别对眼神了,过会儿人跑了你又自己一个人郁闷。”
季惋起身,回头瞪了眼钱朵艺,羞涩道:“乱讲!”
季惋整理好思绪,出门走到严凌珩面前,“有事?”
严凌珩把口袋里的外伤药拿出来递给季惋,“你的药,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吧。蒋光来得晚,季爷爷托他帮忙带来了。”
季惋接过药,是了前段日子她摔了一跤,手臂撞到了,淤青难消不说,现在还疼得很,只能指望外伤药涂涂抹抹让它好快些。
季惋:“谢谢!早上进校门我才想起来没带,还想着要不今天不涂了,没想到他给我拿过来了。替我谢谢蒋光哈。”
严凌珩点头,刚想回去了。但旁边一道炽烈的目光让他难受,回神一看居然是好久没看到过的薛陆。
严凌珩主动和薛陆打招呼,“好久不见呀,薛校霸,在这儿堵人吗?”
这语气满是调侃,笑意盈盈又不友好的绿茶行为。叫季惋当即在后面给了严凌珩一下子,不轻不重的拳头落在他腰上。
“好好说!”
严凌珩努努嘴,没有下文。
薛陆一点都不介意,看了眼严凌珩又把目光转向季惋,“你是这个班的?”
季惋顿了顿,点头称是。
薛陆目光一直瞟向里面,季惋顺着他的角度望进去,没看到一个可能性。
严凌珩来回打量了薛陆好几眼,看他这纠结中带着些许怯怯地神情,总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含苞待放的娇花。
而后想了想,主动给季惋介绍道:“阿惋,这是高二的学长哦,叫薛陆。”
又对着薛陆笑笑,道:“校霸,这是我和蒋光的发小,季惋。”
薛陆点头,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道:“那个,季惋你能帮我个忙吗?”
季惋应下了,回去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甜豆花。
钱朵艺看季惋回来了,刚想戏谑两句。就见她居然径直走去了苏鸢的位置,和苏鸢小声攀谈了两句,把一杯看不清什么的东西递给了她。
季惋回来后,钱朵艺不解得问:“你给班花的是什么啊?”
“刚刚在外面遇到一个阿珩认识的高二学长,叫薛陆来着。他让我帮忙给苏鸢送点吃的,说苏鸢早上来不及吃呢,怕人家饿着。”
季惋想起刚刚那个比她高了一个半头的少年,羞涩的和她提出要求,似有些尴尬地小心翼翼把一杯热乎乎的甜豆花让给她。让她一定要送到苏鸢手里。
至于苏鸢是谁。
苏鸢是他们班,不,可能是整个年级排得上号,长得水灵地女孩子之一。她白皙光滑的肌肤是远观都能感觉到的程度,平日的行为举止更是小家碧玉派美人的招牌,一颦一笑都养颜得很,犹似春光摇曳的出水芙蓉,瓣上沾水,一动则明艳,一摇则招魂。
更别说人家说话好听,脑子灵光,简直就是校园文经典白月光呐。
季惋可以百分百笃定,刚刚那个薛陆绝对喜欢苏鸢。
钱朵艺和季惋偷偷看着苏鸢的方向,见着她乖乖的打开豆花小口小口喝起来,一遍喝目光还一遍停留在课本上,认真的学霸形象一下子立住了。
钱朵艺一心二用,边看着美人发呆,边在想“薛陆”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猛得一下子,钱朵艺想起来了,她拉着季惋激动地道:“你说的那个薛陆是不是个子很高,看起来就巨凶,然后有点黑的,好像左耳还打了耳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