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艺是高一的暑假有的转艺术生的想法。至于原因，朴素又实在。

成绩的忽上忽下让钱朵以开始害怕，为了给以后的自己留个底，她猛地想起了自己荒废了两年的画画。

虽然没有开始就跟着练，但好在钱朵艺有练过素描和速写，其他的只能靠数量来创造质量了。

但这个决定落实下去没多久，钱朵艺就快要被折磨死了。除了平日的文化作业，她闲下来的时间全都拿来练习画画。

家里特意给她整理了一个小房间供她造，没几个星期下去这地板上的颜料渍和炭笔灰真的叫人看不下去。

又是一日的自主练习，钱朵艺接到了来自季惋的电话粥轰炸。

“朵朵，你在干嘛呢？”

钱朵艺看了眼手里捏着的扫把，还有满地的炭笔灰和橡皮屑，地上零零散散的短炭笔头，好几个牌子的炭笔包装全空了。

钱朵艺叹了口气，“扫地呢。”

“这么勤劳？”

“想多了，是我妈说我再不把这地收拾了，又天天闷在房间里，到时候闷中毒了。这几天不是过年嘛，阿姨也都回家了，就只能我自己打扫喽。”

季惋笑笑，“那还真是辛苦我们大小姐了。”

“别阴阳怪气，姐可累着呢。”

钱朵艺在画架前的凳子上坐下，上面贴着张她刚画完的头像临摹。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好几个暗面都看着很不顺眼。

季惋：“好，知道了知道了。说来你什么时候有空啊，出来我们一起玩玩。”

钱朵艺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又是站起又是蹲下的打量。她手机开着免提，不用担心听不到声儿。

“嗯，可能这段时间没空诶。”

钱朵艺看着看着，又突然坐下随手拿了根笔把还不够的地方铺上。

季惋那边继续问着：“这么忙啊。”

钱朵艺：“是啊，过两天可能还要去画室，我自学还是有点费力的。还有下学期我还要请假一段时间直接去集训了，可忙了。”

“好吧好吧，你还在画着呢吧，我不打扰你了。”

“好啊。”

钱朵艺手没停下，季惋那边先挂的电话。

眼看着还差一块儿还没加重，手里的炭笔已经粗了。剩下的也没几根能用的。

钱朵艺刚想去找找还有没有遗漏的炭笔，突然想起来好像有炭笔到货，快递还没去拿呢。

钱朵艺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手，将手屈起来，用手关节去开手机，在通讯列表翻了好一会儿，拨通了谢泉舒的电话。母亲和父亲不在家，离得近的能找得到的，也就他了。

谢泉舒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阿朵？”

“诶，是我。谢泉舒你在不在家这边啊？”

“我在。”

“那你能不能帮我去门卫那边拿一下子快递啊，我现在着急用。但是手上还脏着，洗来洗去很麻烦，你不能帮我去一下？”

谢泉舒比想象中的好说话，“好啊，我给你送过去。”

“谢谢谢谢，你看着我的手机号拿哈，改天请你吃饭。”

“小事。”

谢泉舒挂了电话后，没过多久钱朵艺就听到了敲门声。

钱朵艺跑着下楼，艰难的用手关节把门锁顶开。

门一开，谢泉舒就看到了钱朵艺十指全黑的手。好吧，他就说为什么要他帮忙呢。

“你在画画？”谢泉舒是知道钱朵艺在学画的，也知道她每日都忙。

钱朵艺点头，“关门进来吧，顺便帮我开个快递呗。”

钱朵艺在前面带着路，领着谢泉舒去自己画画的房间。

谢泉舒还在想快递里是什么，一拆开是好几盒看着差不多的笔。

“呐，你帮我把这个拆开。”钱朵艺指着最旁边的软炭。

钱朵艺拿过一支软炭，随手拿起地上的卷笔器开始削。谢泉舒从旁边搬了张凳子坐在边上，看着她折腾。

“不是说美术生都用刻刀削笔？”

钱朵艺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凡事以便捷为主，哪个快就用哪个不就好了，没人规定我一定要用刻刀削。”

很快，钱朵艺削完了一支，直接拿着转头继续画去。

谢泉舒也没要走的意思，跟这儿坐在瞧着钱朵艺画，时不时的搭话两句。

“阿朵每日都这样宅着画？”

钱朵艺忽而觉得鼻尖发痒，用着还算干净的指节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