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快过完的时候,季惋快忍不了这个冬天的冷了,在这个不会下雪的城市,凛冽的风永远都是刺到骨子的疼。
季惋枕着已经被她手臂压暖和的试卷,侧头看向严凌珩。十月假期的时候,严凌珩和严长息去了一次桑北,余绵的状态好像又不好了,所以严长息直接留在了那儿,让严凌珩回来。现在严家就严凌珩一个人,他吃饭什么的都是上季家串门。
“阿惋?”严凌珩偏过头,跟着季惋的脑袋歪向同一个方向。
“阿珩,手还疼吗?”季惋问。
昨天晚上严凌珩来吃饭的时候,不巧遇到了刚好发病的林招茗。林招茗拿着棍子就跑过来,严凌珩挡在季惋前面挨了一下,虽然穿着厚重的衣服,掀开看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一大片的青紫。
“不疼了,你别担心。”
“阿珩,对不起。”季惋小声说着。
严凌珩轻声笑笑,把怀里的围巾递给季惋,“刚才不是说冷吗?要还冷就拿着捂捂。”
“好。”季惋说着醒了醒鼻子,她是真冷。
接过严凌珩的围巾,想也不想的往怀里塞,顺带把自己手也揉进去,做到不透风的程度才转头看起了试卷。
季惋看不见的地方,严凌珩瞧着那被季惋团成团抱在怀里的围巾,不由自主的联想到这条围巾前几分钟还在他脖子上挂着,现在就被抱在了季惋怀里。
又想到连续好几个月经常会梦到的关于季惋的梦。梦里他们亲密无间,一起做很多事情,在很多的地方……下意识的觉着有一身的热气,莫名其妙的自下而上的蔓延起来。游至脸颊和耳畔,炙热的灼烧着少年懵懂的情怀。
“阿珩?”少女夹杂着些许鼻音的喃喃声,落入少年耳里不自觉的多加了两分意味,让人不敢直视。
“阿珩,上午的笔记你记了吗?借我看看呗。”季惋说着,拖着身子凑过去,全然没注意到严凌珩红透的脸颊。
严凌珩忙不迭把记着笔记的本子递过去,说着就要起身。
“去哪儿?”季惋抬头看了眼严凌珩,正巧他用手捂住了脸,不知怎么得脸颊红扑扑的,耳朵也接连着红润。
“很热吗?”
严凌珩轻咳了声,压着声音说:“没事,喉咙有点干,我去灌点热水。”
“哦,我也要去,我杯子里也没水了。”
季惋抱着手里严凌珩的围巾,拿起旁边的水杯就要跟着一起。
严凌珩眼疾手快把季惋的杯子拿了过来,“我帮你打水,你……你好好刷题。”
“阿珩,你真的没事吗?脸好红哦……”
严凌珩把季惋转过来的头掰回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窘状,“没事没事,我很快回来。你不是说冷吗,那就不要出去跑了。”
季惋将信将疑,等她在转过头的时候,只剩下严凌珩的背影。
好一会儿等严凌珩回来,季惋贴着桌上的试卷假寐,肩上盖着严凌珩的围巾,边角的地方被她死死拽在怀里。
一到冬天,季惋就不太想动,一动就冷得很,要是热了这厚重的衣服沾着汗又着实难受。
季惋乏力的在楼梯间磨蹭,明明已经到了备考的时间,但要命的体育课还是没有减少,说是什么就算学习也不能忘了锻炼身体。季惋又一次顶着寒风跑了八百米,有一种明明在冬天,身体却处于炎炎夏日中的错觉。
“阿惋?”蒋光刚好路过。
“哟,好巧,你怎么走这边?”季惋走的是一条少有人走的走廊,为的就是不和谁碰到,慢悠悠爬回教室。
“路过路过。”
“嗯,行吧,那回见。”季惋说着就要继续往楼上走。
蒋光想了想,突然好奇的问道:“阿惋,你最近和阿珩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什么意思?”季惋不懂这话是为什么。
蒋光挑眉,看来季惋并没有注意到严凌珩的不对劲。连忙转移了话题:“没、没什么,听说钱朵艺的考试结束了,她这学期还回来吗?”
“应该不会回来了,说是在外面请了老师补课,毕竟她有些知识要恶补,等补完这段儿,下学期就会回来了。”
蒋光若有所思,“那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见。”
季惋点头,“回见。”
季惋往上连跑了几步,喉咙里牵连的血腥气很不客气的持续环绕。果然啊,八百就是她的噩梦。
“哟,好巧,在这儿遇到了?”
季惋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