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凌珩等了好久,才盼到季惋出来。
少女怀里抱着包,一脸颓废,不知道是哪儿弄脏的。脸上沾染上了又红又黄又黑的污渍,涂抹了半张脸。灰黑色的冬装校服看上去好像深了一个度。
那低纯度的蓝灰色书包上,倒是明显的显露出了一抹红色的污渍。整人看起来就像被欺负过……
一瞬间的念头之后,严凌珩心里空了半拍。他防来防去还是被钻空了。
此刻不是放学的高峰期,但也有不少人经过,季惋这样落魄的出来,脸上身上都像挂了彩的装扮很难不引起注意。
季惋快步往校门口走去,她看到严凌珩了,没有停下脚步。周围好多人,她已经丢脸了,既如此就没必要拉阿珩下水了。
季惋径直走过严凌珩,就在她马上要跨过校门的顷刻间,严凌珩追了上来,快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季惋头上。
眼前的一片黑让季惋慌乱,倏忽,慌忙想要抓住什么的手,传来了一阵温暖。
“笨蛋,我们不是早绑定了吗,丢下我干嘛。”
严凌珩说着,抓过季惋的手往前走去。
季惋整个脑袋都被严凌珩的大外套包裹着,看不见眼前的路,只能靠着严凌珩的牵引走着。
季惋透过脚下的空隙,只能看见严凌珩的脚后跟。严凌珩走哪儿,她就跟着走哪儿,没有一步的迟疑,也没有一步的停息。
她想啊,就这样走下去吧,走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最好。
严凌珩牵着季惋走小路,很快就到了玉安巷,但他依旧让季惋盖着衣服走回去。路上来来往往的熟人太多了,要是让他们看见了,对阿惋风评不好。
走到季家门口,严凌珩松开季惋。在口袋里掏钥匙的空档,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也被沾染了些颜色。
严凌珩轻松打开门,推着季惋进门,又迅速把门关上。做完一系列事情,确定无人会突然出现后,把盖在季惋头上的衣服拿下来。
“阿惋,爷爷早上的时候是不是说,傍晚带奶奶去什么阿叔家里吃席去了。”
季惋点头,没有多言语。此刻的她只觉得好累,好想洗个澡把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冲掉才对。
“阿珩,对不起,你的衣服脏了。”季惋看着严凌珩的衣服被他随手扔在地上,里面的灰色内层已经染上了颜色。
“没事,衣服脏了就洗。”严凌珩温柔说着,“阿惋是受欺负了?”
季惋拖鞋的动作顿了顿,有些站不稳的马上要像另一边侧去。严凌珩眼疾手快的上前把季惋扶住,他本来干净的衣服也在瞬间的功夫被染上了又红又绿的颜色。
季惋看着自己手抓过的地方,严凌珩的衣袖上留下了两个脏手印子。
“好啦。脏了就洗,洗不干净也能穿,校服而已,阿惋在多想什么呢?”
季惋不自觉撅起的小嘴儿,很自然的表达了她的心思。
“阿惋,能不能给我个五彩斑斓的拥抱呢?”
一堆垃圾从天而降砸中她,季惋没有害怕,被垃圾桶砸中肩膀,季惋没有喊疼,自言自语的清扫地面,季惋也没有多委屈。
偏是这个时候,偏是严凌珩平静的看着她,眼里的怜惜清晰可见,话语里没有任何嫌弃的时候。季惋莫名鼻酸,眼前像是蒙起一圈的雾气,快把眼前温柔的少年遮住了。
“不行,会更脏的。”季惋带着一丝哭腔,忍着喉咙里的呜咽,倔强地摇头。
“脏了不是洗一洗就好了嘛,在阿惋面前刷刷好感的机会可不多,阿惋你……”
不等严凌珩说完,季惋含着泪自己靠了上来。
“你才是笨蛋,冬天的衣服可不好洗。”
严凌珩柔声笑笑,顺从的拍了拍季惋的后背,“没事没事,我们有方便的洗衣机。”
季惋很快松开,脸上的颜色被泪水冲花了不少。
“好了,快去洗个澡,不然颜料不好冲开。脸上要是不好洗,我过会儿帮你,有什么委屈等弄清爽了我们再哭。”
“好。”季惋乖乖听指挥。
她拿了换洗的衣服要进浴室,严凌珩上来又补了一句:“阿惋,洗好了你就把衣服拿下来,前天奶奶不是说家里的洗衣机坏了嘛,只能拿到我那边洗。至于你的贴身衣物什么的,只能你自己手洗了。”
“好。”季惋进去前,不小心瞥见,严凌珩还没褪下的红润的耳尖。
季惋洗澡的空档,严凌珩也回隔壁洗了个澡。洗澡的空档,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