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惋推开日记本,一边和阿望絮叨,一边记录着今天。
“……今天太阳很大,学校里闷得很……中午午休呢,他们几个人一直在我旁边吵吵嚷嚷。一直再问一个女孩子喜欢谁,问了小二十分钟也不罢休,我还想那男孩子是不是……”
怀里的猫猫不懂,安安静静地听着。
季惋摸摸猫头,“阿望听得这么认真,听得懂吗?”
阿望:“喵!”
季惋:“好我继续讲……那女孩子喜欢一个学长,这个事情是人尽皆知的,我也搞不懂那男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呢……我也不是很懂那个女孩子,明明经常在外大声宣扬自己喜欢谁谁谁,怎么就突然哑巴了……”
“他们就坐我旁边吵诶……然后我受不了喽,就把那个女孩子喜欢谁的事情说出了。当下我就收到了那个女孩子的白眼。下课时候我还挺后悔的。晚自习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抄写英语单词的本子不见了……”
季惋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日记却没停下。
消失不见的本子是晚自习结束就要交的作业,季惋晚自习结束去厕所的时候,在厕所的水槽里发现了它,里面的字已经被泡的化开了。
一个蓄水的水槽里,本子孤立无援的沉入水底。
季惋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祸从口出的杀伤力。
与人和睦相处的最先前提,是谁也不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触碰对方盘子上的蛋糕。
季惋不懂他们的规则,误入了熟人场的屠民局。
思绪展开,以暴制暴的念头莫名其妙的呈现于脑海。
有点羡慕狐假虎威的狐狸。早知道季惋就和严凌珩报同一个初中。
但狐狸和老虎好歹是有点关系,她和严凌珩这两年来,关系越来越淡了,怕是用不上这计。
季惋每天晚上写日记的时候阿望都悄悄记着,有些时候边说边写,有些时候沉默寡言。
季惋不知道猫猫看得懂字。阿望也不知道,原来少女的日记里,从这么早开始就已经有了他的影子。
*
阿望身为猫的地图只从季家到严家的院子,他不敢往外走,不怕走不回来,就怕被人掳走。
再加上他听不懂附近猫猫狗狗的语言,在它们眼里,阿望就是个聋哑猫。
余绵知道阿惋养了一只三花。目睹阿望从对面墙头跳到自家院子,那轻盈动作直上直下,最后很有礼貌的坐在自己面前,仰头目不转睛看她的瞬间。余绵已经被吸粉了。
抱着阿望又亲又揉,爱不释手。
严凌珩回来的时候,餐厅的三人餐,多了一个猫猫碗。
严凌珩莫名觉得阿望不喜欢自己,不信邪地要去摸他。
阿望精准避开,轻蔑地凝视着严凌珩。
严凌珩:“妈,这只猫不送回隔壁去吗?”
余绵:“没事,你季爷爷说,阿望在我们家玩一会儿没事的。晚上的时候,他会自己回家找阿惋的。”
严凌珩:“这么认家?”
余绵:“你季爷爷说,每天晚上阿望都会陪着阿惋写作业,陪着阿惋入睡。等阿惋睡着了,它会自己开门出去,回猫窝睡觉的。”
严凌珩:“这么聪明?看着不像真的。”
余绵懒得再和严凌珩解释,给阿望多加了一小块鸡胸肉。
阿望吃饱了,跳上沙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看电视。严长息放什么他看什么,难得成为猫之后,享受一下“父子时光”。
看时间快到了,阿望熟练的跑上台阶,跳着打开了严凌珩的房门。
严凌珩看着猫泰然自若地走进来:“怎么个事儿?你怎么进来了?”
阿望借着旁边的台子,跳上那扇和季惋房间相对的窗子。
严凌珩:“快下来。”
阿望抓了下窗帘。
严凌珩:“别抓窗帘,抓坏了可不行。”
阿望没有伸指甲,肉垫多拍了几下。
严凌珩过来,“你要我送你过去吗?”
阿望没有继续拍,目光一直盯着严凌珩。想用行动告诉他,他猜对了。
严凌珩偷偷掀开帘子,对面的房间微微透着光,季惋回来了。
严凌珩已经有好久没有开过这扇窗户了。
小时候他和季惋还是很好的朋友,小学六年也是在同个班,淘气的小孩子玩性大,总爱开玩笑。
男孩子女孩子凑在一起,看见两个人走太亲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