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迪斯部大本营中,新枝幻化成一团紫气,汲取着星光之力,一路突破,朝指挥营帐方向高速闪烁着,所到之处,皆流星漫天。举一双利爪,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在人群中穿梭。
“『星璇之矢』!”新枝将星光之力凝聚于手心,陡然激发射出一束激光,一名上前抵挡的守卫立刻被这激光贯穿,支撑不到一秒便瘫倒在地。不断涌上来的守卫在锵锵数声中喷出鲜血,一个接一个如收割小麦一般倾倒。
马迪斯出帐查看情况,却被后撤回来的士兵们推搡着往后移动。
“是,是猫精灵!”前排的守卫大吼,紧握着长矛不断往后退,但这吼声立马戛然而止。
可恶!如此强大的单兵,恰好在两支队伍刚派出去的时候出现,看来是颂恩方的战力,大意了,注意力全放在了格拉文尼身上。马迪斯思考着,忽然被人扯住后颈领口,不断往后拽,一直被拽出了拥挤的人群中,扔到了一旁隐蔽的树丛里。
马迪斯屁股被摔得生疼,正打算破口大骂发泄怒火,定睛一看,眼前一人,周身伪装成帕哈顿卫兵,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马人——菲斯。
“马迪斯大人。”菲斯略带愤意道。
“怎么?回来取我人头了?”
马迪斯拍拍身上的灰,慢悠悠站起来。
“不会。在下不是您这样的背信弃义之人。”
“哟,教训起我来了,你这个卑贱的马人,自始至终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马迪斯斥责道。
“在下不愿与大人您发生口角,只想向您传达那位大人的话。”菲斯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道。
那位大人?难道是那群软弱贵族选的那个替罪羊指挥官?好像是叫叶宁?可他只是个卖酒商人,何德何能操此大业?马迪斯心里挨个数了一遍风源城里那些贵族的名字,猜想着那个并不存在的幕后主使,可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都宣誓臣服于帕哈顿,并被“护送”回了帕哈顿王都——业城。
“那位大人,看来对我不太满意咯,让你如此粗暴地对待我?”马迪斯试探性地问,想从中套出点情报。
然而这次菲斯学聪明了,无视了马迪斯的提问,自顾自地说道:“那位大人让我带话给您,希望您撤兵回国,不再踏足这片土地。如您所见,您已不具备继续战斗下去的资本。”
“可笑!你以为,偷袭营帐拿我人头,就能阻止这场战役吗?回头看一眼你们心爱的城,是不是又一次燃了起来呢?”马迪斯轻蔑道,说罢指了指风源城的方向。
然而,并未如他所说。风源城内除了城门楼上的火把,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火光。马迪斯心里一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南门的方向。
“马迪斯大人,您想一想,还有谁比我这个曾经的铁骑军骁都尉更了解他们的吗?”菲斯冷冷道:“侧翼闪击,帕哈顿铁骑军最常用的战术,您把这种破绽百出的战法视做决胜经典,逢战必用,是否有点太轻敌了呢?只要确定了铁骑军的行动路线,稍加设卡就能轻松拖住其行进速度。”
马迪斯有些愤恨地望着菲斯,他担心的事终是发生了,菲斯带着他丰富的作战经验以及对自己的了解,完完全全地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他忍不住怒吼道:“你这叛徒!帝国给予了你一切!”
“帕哈顿的给予?您是指把我们全族拆碎,塞进下水道、牛棚里为贵族们清理粪便?或是指把我们拴着丢进锻造屋,烧灼着皮肤为你们的杀戮打造装备?还是指控制着我的家人让我无条件地为你们卖命?”菲斯克制着心中怒火,提高嗓音道:“您所谓的给予,我认为这十余年的服役,已经完全偿还。男爵大人,我见过了光明,便不愿再臣服于黑暗,从今往后,我俩之间再无瓜葛。”
马迪斯思考着,忽然咧嘴狂笑起来。笑得菲斯浑身不自在。大本营里不断传来士兵的惨叫声,眼看新枝就要杀到指挥营帐前。
“行啊,硬气。看来那位大人帮你解决了后顾之忧呢。副官!”马迪斯突然大吼,从草丛外奔袭而来一小队骑兵,副官策马挡在了菲斯与马迪斯之间。马迪斯一个健步跨上马。周围的骑兵开始朝菲斯围拢来。
菲斯见势不妙,扔出一颗细小的水晶发珠。发珠脱手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强光,闪瞎了骑兵们的视线。等他们瞳孔逐渐恢复,眼前的菲斯已没了踪影。
“追!”副官朝身后骑兵道,随即转头问候马迪斯伤势:“大人,您没事吧?可算找着您了。”
“没事。不用追了,传令,转移指挥部!该死的猫精灵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