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觉大厅里,桂揉搓着头部缓缓醒来,强烈的眩晕感使她难以支撑起身体。
“刚才,发生了,什么?”桂有些恍惚道。
面前,新枝正趴在她胸前,好奇地俯视着自己。一头银发垂在她脸上,弄得她鼻子一阵酸楚。
“小,小猫,你干嘛?”桂有些局促,想推开新枝,刚扭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周身酸痛难耐。
新枝见桂能正常说话,赶忙招呼周围人:“哎哎,她醒了,没撞成植物人。”
叶宁凑上前来看,桂发现,他的嘴角挂着血渍,立刻警觉起来:“你!别过来!我可不好吃!”
“哦,抱歉……这是我自己的血。”叶宁连忙擦擦嘴角。
普斯特妮娅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叹息道:“风源城治安是真的差,肆夜的人在大街上横着走。”
“还不是因为警长刚履新就请了病假。”新枝翻了个白眼道。
“哈?!难道不是你非得带我去探险,害我中了弥留樱的毒?”普斯特妮娅红着眼怒气冲冲道。
“啥?!要不是你这个榆木脑子,头皮都快挠破了,还需要我给你带线索来?”新枝也不甘示弱道。
哼!
两人默契地将双臂抱在胸前,把头扭向一边不再搭理对方。
“警长大人,荒原的事,你会处理好吧?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你去做。”叶宁突然一本正经道。
普斯特尼娅听到荒原的名字,面露忧愁,小声地说了句知道了,便转身径自离开。
逐影摇摇头,朝叶宁挥手道:“洗碗。告辞。”
叶宁点点头,目送两位骑士走远,转而对桂正色道:“桂,有件事想麻烦你。”
“啊?不会吧,又要坑我?我脑子还嗡嗡的。”
“怎么会坑你呢?现在,你与我们生息与共,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要说的事情的重要性。”
桂狐疑地嗅了嗅,叶宁身上散发着紧迫的气息,应该是确有急事,挠挠头无奈道:“行吧,什么事,赶紧说。”
“请来酒庄一叙。”
桂皱起了眉头:“到底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叶宁做了个“嘘”的动作,微笑着说:“到了你就知道了,别让骑士们听见。”
酒庄发酵室,菲斯与福勒已在隔间内等待多时。
见叶宁带着新枝与桂进入,菲斯拿出地图铺陈于桌上,眼神询问叶宁是否可以开始。
叶宁点头应允。
菲斯领会,指着地图道:“叶大人、新枝大人。由于巴德的死,女王大力对其残存势力进行打压,肃清了上万人,巴德余党在颂恩待不下去,便靠着帕哈顿某位不知名贵族的帮助,悉数转移到了黎海牙。”
桂满脸疑惑地望着菲斯:“所以,你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菲斯看了看叶宁,确认是否可以跟众人讲。叶宁点头应允。
菲斯面露难色道:“叶大人想……攻打黎海牙,彻底净除巴德余党,为瓦琳报仇。”
新枝一听,惊讶地猛拍桌案道:“什么?!阿宁!你要去打黎海牙?我不同意!”
叶宁则不慌不忙道:“先听我解释。我怀疑,在黎海牙,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盘着一切。”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叶宁缓缓解释道:“仔细一想,去年风源城保卫战中,贵族们无一例外地不战先降,就像受了某权重者的统一指示。起先我以为,这个权重者就是巴德。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巴德为了一座边境小城开动千军万马,站到台前,公然与女王为敌。如此嚣张之举,只能证明,其背后有人为他撑腰。而能让权力顶峰的颂恩公爵也甘愿臣服的,只有圣主教廷。
就在刚才,我们遭遇了肆夜之廷的袭击。袭击我们的两人,一个是教廷牧首茉莉,另一个是普斯特妮娅的弟弟荒原。我曾调查过这个荒原,他出生的狼人族部落,正是在黎海牙境内。不得不怀疑,这一切的背后,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共同指向那个神秘的教廷高层。
因此,为了给瓦琳复仇,我必须要攻打黎海牙。一是为了彻底肃清巴德余党,二是为了引蛇出洞,把那个幕后之人揪出来,推到断头台上,血祭我逝去的同伴!”
“可是……”新枝皱着眉,没有继续说,她无法反驳叶宁头头是道的演讲,但她再也不想看到同伴们在战争中流血,甚至牺牲。
为了瓦琳,为了同伴,真的必须要这样做吗?
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