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找到想找的人,莫婶很快就借故离开了。
许清如并不着急离开,而是沿着草甸子四处寻找起来。
这一片能出现野鸭蛋就说明有野鸭存在,而且这种有草有水有鱼的地方一般也会是野鸭的繁殖地,应该会有野鸭群的存在。
春季山上的野物经过一个冬天都饿得皮包骨头了,而从南方迁徙而来的野鸭都吃得膘肥体壮最是好吃不过。
而且许清如在山上的陷阱除了老鼠,其他野物都抓不到了,去年秋天囤积的几只腊鸡、腊兔都在冬天陆陆续续吃完了。
她手上有不少钱,但是没有票,再加上离镇上那么远,等她去买肉都买不到肉了,只能买点骨头之类的。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她馋肉了。
远处山坡上,原本早就该离开的莫婶还站在上面在看着许清如的动作,她的身侧走来她的丈夫李福胜,他的目光也在许清如身上嘴唇蠕动:“看来真的不是她救走那个人,你的怀疑可以打消了吧。”
“不,我还是觉得这个知青有问题,昨天只有知青和几个农妇上了山,那几个农妇家我已经去试探过了都是蠢货绝对不可能藏人,还有知青点那边人多眼杂,前天逃跑的男人绝不会选这样一个地方,只有这,只能是这。”
“可是你不是看过了,不能藏人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干咱们这一行的做什么都要小心。”莫婶的神情严肃,但是这几番试探许清如的表现毫无破绽,她也开始犹豫了,难道真的是她搞错了吗?
但是心里隐隐又觉得不对劲,莫婶还是决定今晚过来看看,那人受了那样重的伤肯定走不远,只能留在村子里。
两人没有再说话,静静站了一会便转身离开。
许清如感受着从身上消失的目光,才直起腰往山坡看去,她老早就感受到两道目光在看她,这目光一道更比一道危险。
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更危险呢?
不应该是莫婶为主导吗?
打算等下回去问问闻星洲。
忽然她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嘎嘎声,许清如眼神一亮,小心的往那边找去。
拨开面前的芦苇,面前赫然出现一小片水塘,水面清浅,底下嫩绿的水草摇曳,在水塘边有二十来只绿颈野鸭。
有的在水面游来游去时不时潜入水底,须臾之间嘴里就多了一条闪着银光的小鱼,有的在岸边梳毛,还扑扇着翅膀发出嘹亮的叫声,有母鸭子在窝里安静地孵蛋将嘴埋入脖颈处的羽毛中安详地闭着眼。
野鸭子们还在悠闲度日,殊不知危险已至。
许清如从空间里拿出一张小渔网瞅准野鸭最密集的一处撒网。
“嘎——”
鸭子们被天降大网吓得四处逃窜,叫喊着飞走了。
只留下渔网里的三只野鸭子,它们挣扎着但渔网越挣扎越紧,它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从旁边绕过去,许清如看着岸边的几个野鸭窝,里面有十几枚鸭蛋。
摸着触手生温的鸭蛋,对着阳光一看里面已经有红血丝了,是受精卵。
许清如想:这下看来不能做咸鸭蛋了。
仔细地将未受精的鸭蛋挑出来,一共三十七枚鸭蛋只有八个是未受精的。
至于那些已经受精的鸭蛋许清如也小心地放进空间。
受到惊吓的野鸭子不会再孵这些蛋了,只能许清如将它们带回去,看看能不能孵出来。
正好,后面的猪圈也还空着,不如合理利用起来,将野鸭和家鸭杂交也能得到比较好的鸭子品种,也是一项进项。
三只鸭子许清如收了两只进空间,只提着一只回去。
将鸭子放进背篓用割下的芦苇遮盖在鸭子上,她这才回到养猪场。
此时闻星洲满脸苍白地躺在房间里的炕上,他肩背和腰腹处的纱布上隐隐透露出红色。
这是动作剧烈下伤口又裂开了。
许清如正色,赶紧放下背篓洗净手去看他。
许清如伸手解开纱布,闻星洲只是虚弱地抬眸看了她一眼,没作挣扎。
果然,伤口就是裂开了。
许清如面容凝重,又将那瓶酒精拿出来,抬头对他说:“有点痛,忍着点。”
然后用干净的棉花蘸着酒精擦拭伤口,棉花放上去的一瞬间她明显能感受到手下的肌肉紧绷起来。
头顶上是某人沉重的呼吸,还有从牙缝里窜出的丝丝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