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是原主仍在姜府时的院落,幽深静谧,梧桐冒出了繁密的新芽,在阳光下投射出斑驳的阴翳。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原主还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只是当时原主被送走时,她还是个婴儿,但也正因为是这个原因,才没被和原主一块送走。
“小姐,这可不能随便拿来玩”。
“小姐,咱们赶紧把剪刀放下,别伤了自己”。
走进院子,就看到两个人,一个丫鬟,一个嬷嬷在追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拿着剪刀,瘦瘦的、呆呆的样子,跑的却挺快,身后的两人怕伤到,也不敢直接上手抢,只能跟着小女孩的脚步,急得都冒汗了。
“大小姐,我们到地方了,奴婢先回去跟夫人回话了”。丫鬟也不等姜月眠开口,转身就走了。
一个破院子,一个傻子,鬼才想靠近这!
许是没想到会有人过来,原先追着的两人停了下来看向这边,而小女孩在此时也跑到了姜月眠面前,呆呆的抬起头看向她。
姜月眠蹲下身,看着这个五年未曾见过的妹妹,尽管没有相处过,但很神奇,身体里却好像有一股暖流流过,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她抬起手将小女孩手上的剪刀拿过,递给了跟上来的两人中的丫鬟,又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小女孩就那样安安静静的任她动作。
“夫……夫人?不是,你是大小姐?”嬷嬷一脸震惊的看着来人,长得跟在世的夫人十分相像,而且她听说老爷派人去接大小姐回家了。
两人一下就跪倒在地,“大小姐,真的是你回来了,老奴终于看到你了”,说着,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大小姐,海棠也好想你”。
“姐……姐?”小女孩也跟着叫了两声。
尽管姜月安对这个姐姐没有印象,但平日里杨嬷嬷和海棠常常在她耳边提起。
姜月眠只觉得自己心中那股热流越来越汹涌,从记忆中她知道这两人都是在原主母亲身前伺候的,在她被送走时,当时还是婴儿的姜月安便是由她们二人照顾的。
“杨嬷嬷,海棠,是我,我回来了”。
她伸出手将二人扶了起来,牵起姜月安,向屋里走去。
屋子里的墙面上到处是裂缝和霉斑,窗纸破损,也只有桌椅和床铺算是唯二干净的地方。
“杨嬷嬷,你先与我说说安安是怎么回事”。
屋里,姜月眠拉着姜月安坐到了桌子旁,杨嬷嬷和海棠站立在一方。
刚才她看见姜月安就觉得有些不对,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行为动作间也有些奇怪。
“大小姐,这……”,杨嬷嬷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无妨,你就将我离开后这五年的情况全部说来我听听”。
虽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好像变了个样子,但能再见到大小姐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杨嬷嬷慢慢的讲述着,海棠在一旁补充一些自己知道的。
待全部事情讲完,已经是下午了,海棠出门去厨房拿饭菜,这几年,这边日益破败,厨房的人也不愿意送饭菜过来,只能自己过去拿。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安安为何会成这个样子。”姜月眠深思道,“只是逐渐长大就成了这样”。
姜月眠拉起姜月安的手,替她诊脉。
这是……被人下了药?!姜月眠面色一沉,而且已经有两年了。是谁呢,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看来这府里的腌臜事不少呢。
“小姐,你这是……”
“无碍,安安这边我会解决的”。姜月眠回道,“对了,嬷嬷,你可知道府里突然接我回来是做何?”
一个被放弃在外的女儿突然被接回来,要说没有目的,她是不信的。
杨嬷嬷听到这,有些茫然,“这……老奴也不知道为何”。
“罢了”,姜月眠转移话题道:“怎么海棠还未回来?”
刚说着就看到海棠提着食盒进了屋,眼眶周围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
“怎么回事?”
海棠开口哽咽道:“大小姐,无事,只是刚在路上被风吹的沙子迷了眼”。
她将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却见里面不过两碗清粥,米粒都看不见几颗,再加几碟腌菜。
“这就是平日里你们吃的饭菜?”姜月眠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一股怒气在心头萦绕。
难怪,杨嬷嬷几人都清瘦的厉害,饮食上苛待,住的院子也是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