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两手并住碗,摇了起来,神奇的是,果真有铜钱碰撞的声音从碗中传了出来。再一掀开,将有铜钱的碗对准众人展示:“钱虽然不多,可的确是实实在在变出来了。”
许多人伸着脑袋,身子往前倾,想要看清碗内的铜钱。
皇帝皇后身居高位,倒是将碗中望了个一目了然,只见,碗中有几枚铜钱随着俞非晚的动作在左右晃荡,发出响声。
“太神奇了!”
有人惊叹出声。
俞非晚佯装谦虚一笑,眉梢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这是臣女准备的一个小戏法,希望能让皇上皇后满意。”
“不错不错。”皇帝鼓起掌来,甚至也赏了根玉簪子。
虽然不是很贵重,但这毕竟是皇上赏赐的,意义自然不同。
俞非晚心里一喜,没想到还会得到赏赐,下意识地看向姜月眠,她正眼带笑意地看着。
接触到俞非晚的视线,她用口型说了句:“做得不错。”
俞非晚只觉得这声肯定比皇帝的赏赐都来得让人欢喜。
皇上都开口了,娄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扯出一抹笑,象征性地赞扬道:“好好好,大家都非常不错。”
有人在底下叫着:
“俞小姐,可否说说你这戏法是怎么变的?”
“是啊,让我们瞧个明白吧。”
“还真是神奇。”
闻言,俞非晚摇摇头:“既是戏法,当然不能随便透露,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听她这么一说,原先还闹着的人也不敢再说什么,难不成还非缠着一个姑娘家问东问西的吗,他们还要脸呢。
见状,俞夫人一直提着的心总算平安无事地落地了,还好还好,没有出什么问题。
看到俞非晚有惊无险地度过这关,薛巧气得下唇被咬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可恶,明明她打听好了的,不是说俞非晚准备的是剑舞吗。她特意第一个站起来表演,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抢走风头,让俞非晚无计可施,让将军府落个笑话。
她了解俞非晚,一点女儿家的才艺都不会,怎么会临时想出这个戏法,莫不是有人在帮助她?
薛巧想起自己听到的传闻,再次望向那个方向,这一次,她看的是姜月眠。
听说楚王妃现在人不仅不胆小了,还变得十分厉害。
浅紫色衣裙的女子就静静地坐在那方,面带笑容,时不时抿一口茶水,动作优雅大方,周身流露出来的气质和底蕴,使她哪怕是待在楚王殿下的身边,也丝毫不输。
恍然回过神,薛巧竟然发现自己也在心里不自觉赞同,暗骂了一句。
呸!只有她才配待在楚王殿下的身边,她薛巧是将门之女,只有她才配得上楚王,他们才有共同话题,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女人,什么都不懂,楚王跟她在一起,只会是鸡同鸭讲,有什么可得意的。
她自从小时候见过楚王殿下练功,少年挥洒的汗水、不屈的身姿就牢牢地镌刻在了心上,从那时起,她就暗暗下定决心,非楚王不嫁。
可是谁能想到,楚王会在战场上遭遇那般变故,众人避之不及,但她不在意,她喜欢的人不论是什么样子。
在听到皇帝要为楚王赐婚时,她苦苦央求父亲,但一向疼爱她的父亲却拒绝了,因为他说楚王已然成这幅模样,嫁过去只会受苦。
她不甘心又不得不认命,最终听到的消息是赐婚于丞相府嫡女。
当时她还暗自窃喜,因为她听说丞相府的大小姐是个生母去世、性子胆小之人,必定不会讨得楚王的喜欢,可是现在看来……
听说是姜月眠治好的楚王。
薛巧握紧拳头,眼中透露出几分势在必得,不可能,迟早有一天楚王妃的位置是属于她的!
姜月眠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这位薛小姐还没看够吗。她早就感受到有一道杀人般的目光在望向她,那个方向,想必就是那位薛小姐吧。
只是她又有什么地方惹到这位小姐了?
眼角余光瞥了暼身旁的男人,长叹一声,蓝颜祸水呐~
俞非晚回到座位上,看到她仅凭一个小戏法就得了赏赐,有人不满了,但她们也不敢指责什么,只能小声阴阳怪气地说道:
“切,不过就是哗众取宠罢了。”
“是啊,还藏着掖着,谁知道是跟什么人学来的。”
“这倒也是,怕不是跟些市井混混学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