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聂允儿回到了“云壤”间。

聂允儿盛赞你刚刚智斗魏老爷的表现，可你却迟迟高兴不起来。

聂允儿奇怪道：“小姐莫不是怕老爷知道此事后怪罪？”

你道：“就算爹得知今日事，也不见得站在魏云海那头。我爹，那可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奸猾’老头儿。”

说到这儿，你又消沉下去。你走到火盆边，将双手放在那星星点点的火光上。

你自言自语道：“我真是有病，跟一个老头过不去。”

聂允儿安慰你道：“小姐莫要自责，今日事，十之有九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小姐。况且，小姐怕是也想到了曾经的事……但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小姐还好好的，这就是天大的幸事了！何必一直追忆那些已然消散的往事呢？”

你用木棍捣了捣炭堆，几簇火星带着热量溅出。

你叹了一口气：“啊——允儿，你不必劝我。我就是偶尔想想，只是偶尔。其实想想也好，想一想，我会觉得我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我还有许多未尽的事、未达成的理想和抱负。这种感觉其实很美好。”

聂允儿看着你，满目都是难过。

“小姐……”

“嗯？”

聂允儿道：“你要记得，聂允儿永远在你身边。”

你笑了。

“嗯。所以你看，活着，总有值得高兴的事。”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聂允儿去开了门。

来者是账房李恭。

“苏小姐，聂姑娘，未经传我本不该上来。但是苏小姐已经问过了所有人，独独没有问我，我怕小姐是忘了我了，于是就自作主张上来受讯了。”

你道：“哦，原来如此。并非是忘了你，实在是魏老爷发难，打断了计划。本想着中食后叫你的。既然你来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请坐。”

李恭坐了下来。

你道：“目前凶案现场留下最直接的线索就是遇害者脸上被泼的那有毒的葡萄酒。我想，那葡萄酒是店内有售的吧。”

账房李恭说：“昨夜我和穗儿上楼锁“销金”间前，穗儿跟我说了，杨道士脸上那正是店里卖的酒，入冬后各大酒楼店铺都停止进货，整个四方城也只有我家到现在还在卖那种酒了。”

“哦？这酒有何特别？为什么各大酒楼都不卖了，你们却还在卖？”

账房李恭叹气道：“其实是红玉小姐特令我们要把这葡萄酒继续卖下去的……据说，这款葡萄酒是居老爷生前最爱喝的。即便一直销量低迷，小姐也让我们继续进货、继续售卖。”

你道：“哦？居老爷去世后十八年内一直如此吗？”

账房李恭道：“我到客栈不过才三年，不知前十几年如何，只知这酒是今年才开始进的。”

“那这酒今年销量一直就很低迷吗？”

账房李恭道：“葡萄酒酸涩且不易保存，除年节时客人来店里办宴，掌柜和小姐也常来拿几瓶回家祭奠居老爷之外，就……就只剩那杨金荣爱喝了！哦！我记起来了！那杨金荣，三个月前开始赊账，每次来店里，就爱总点这葡萄酒！我昨日理账，发现他已经欠了店里几十两银子，其中有一半儿都是酒钱！”

“杨金荣赊账一事，你从未报给居掌柜知晓吗？”

“报过，当然要报！这可是三个月的亏账！但是居掌柜态度隐忍，似乎并不想追究杨道士……于是客栈的伙计们都开始怀疑，这杨金荣是不是拿住了居家什么把柄？居掌柜虽然广结善缘，但也是对账理财的一把好手，怎么会平白无故让一个道士吃那么久的白食，还让他来参加酒食免费的‘冬令诗会’？”

“关于‘冬令诗会’，掌柜的是怎么跟你们说的？有没有让你们事先布置、购货？”

账房李恭答：“有是有。大家第一次在客栈办什么“诗会”，都想要办好，所以提前三月就开始布置、购货了。”

“哦？提前三个月就开始准备了？那诗会请帖是何时发出的？”

账房李恭道：“也是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正是杨金荣开始赊账之时……“

账房李恭道：“是。我们也是昨日才知道，他竟然也受到了邀请。”

你自语道：“时隔十八年……究竟为什么……”

账房李恭问：“苏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哦，没事。你有怀疑的人吗？”

账房李恭道：“要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