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到大堂。
冬令日斜早。此时,太阳已然偏西了。
在账房李恭、厨子阿狗和杂役娟儿的带领下,你们先去到了厨子阿狗与账房李恭的房间。
厨子阿狗与账房李恭是住在同一间房的,有两张床铺,条件简朴。室内挂着蒜串儿,干辣椒和玉米之类,想来是昨夜降雪才收进屋内的。桌上有一本书,想来是账房的。书跟数算、经营相关。
你与聂允儿仔细搜索了屋子,并未发现异常。
这间屋子倒是没有挂画。想来红玉小姐也只会挂画在上房,并不会将自己的墨宝挂在伙计屋内吧。
你们离开了屋子。
伙计们又把你引来了杂役娟儿的屋子。
你感叹道:“这间屋子倒甚为清爽。”
杂役娟儿笑道:“苏大人见笑了。妾本就是客房杂役,将自己的屋子收拾妥当,是看家本领。”
“嗯,你的屋子比得上普通客间了。采光好,南北通透,宽敞,还备了镜台给你梳妆。”
杂役娟儿道:“是居掌柜的意思。她看我积疾劳苦,又不喜阴寒,就给我备了这间屋子,让我住得好些,不用受苦。住在这里这些年,我的病竟没继续加重。真是感激居掌柜替我考虑啊……”
“居掌柜之善解人意,真是令人尊敬啊。我看你房里也挂了画,莫非你喜欢品玩诗画?”
“大人见笑了,这是红玉小姐怜悯妾,去年春令随居掌柜看望妾时相送的。妾粗鄙,认不得几个字。到现在,那画上的字啊,妾还不认得的呢。不过,我也一直没有问红玉小姐。她一定认为我能品出味来才送我这画,我岂能说自己不能识文断字呢?况且这字连李恭都不识。今儿个苏大人也在,不妨替妾看看?下回若红玉小姐问起来,妾也好答上个两句。”
你走到那画前。那是一幅普通的山水画,无题诗。只见那画上只写了一个笔画极其复杂的字。
你却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爨”。
杂役娟儿惊道:“苏大人知道此字念‘窜’?可知何意?”
“古字,意为‘生火做饭’。我有故人以此为姓。不知红玉小姐为何要在画上题上一个早已不用的古字。”
杂役娟儿低下头,自嘲道:“红玉小姐莫不是……借此讽刺妾才学疏陋?”
你笑道:“居红玉是这种人吗?”
“不是。红玉小姐虽才情极高,但绝不善欺侮白丁。居掌柜通情达理,谦卑和顺,不会有那样的女儿。”
“那么她就另有深意。我在楼上客间见了她的墨宝,她题的诗虽是简字,却一句话也读不懂。”
“是了。红玉小姐写的文章都是艰涩难言的,据城里人说,小姐有心事呢。”
“嗯。字画文章的事情就先到这里。带我去穗儿住的那屋吧。”
杂役娟儿带你来到了穗儿的房间。
穗儿虽是管家,有自己单独的屋室,可非常狭小。一进房间,你就被墙上那把桃木剑所吸引。
账房李恭见你对桃木剑感兴趣,解释道:“哦,穗儿敬鬼神,总被城内的一些风言风语给吓着,因此在屋中悬上一柄驱邪的桃木剑,说这样夜间阴气重时才踏实。”
厨子阿狗在一旁说:“这小子可迷信了,有些东西连我都不信,他给当成真事儿一样自己吓自己。”
账房李恭说:“穗儿是居府管家,习惯把掌柜的交给他的重要物件放在自己的屋室里,平日里不怎么让人进屋的。”
你们在枕头边找到了一封信。
账房李恭将信拿起,递给你,道:“这是居掌柜派发给几位诗友的请帖原件和邀请名单。三个月前,穗儿将信和诗友名单交给我,来到客栈的客人的邀请信都是我誊抄、发出的。”
你打开了请帖。
“……故诚邀腊月十五来四方城松马客栈参与‘冬令诗会’……”
你看到了一篇参会名单。
你道:“名单里有杨金荣、由东淳、魏云海、王璞、黄荔,还有未到场的苏韧和陈贤礼。共七人。陈大人忙碌不能至,我代家父出席,与聂姑娘同行,现下是七人,正好住满了七间客房。”
但你看到名单里竟有刑部监陈贤礼大人,不由疑惑,问:“这名单是谁拟的?”
账房李恭答:“应是居掌柜所拟。掌柜的嘱咐,邀请来的都是故人,要伙计们好生款待。但我们却不知有何故。不过伙计们是昨天才知道诗会究竟请哪些客人,李某昨日才跟杨道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