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川浑身一震,虽然被他的目光吓着了,但依旧大着胆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他才说完,南宫钺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需要他的时候,就处处撩拨,一口一个“阿钺”,不需要他的时候,就直接让他滚出后宫。
南宫钺气红了眼,想起刚刚在皇城门口,为了帮他把那两只兽人送出宫做的那些蠢事,就替自己感到不值。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戏耍他,路云川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也配在他面前提要求。
看来,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知道谁才是这座皇城里真正的掌权者。
这后宫让他进来容易,但让他出去可就难如登天。
南宫钺哼笑一声,不再言语,一把推开怀里的人,面无表情的站起身。
“你最好别后悔。”
他扔下一句没什么温度的话,潇洒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路云川无奈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毕竟南宫钺才帮了他一个大忙,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换做谁都会不高兴。
可他也没办法,南宫钺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以往的修炼心境。
要是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前几百年为飞
升成仙而付出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远离南宫钺。
只要看不见他那张脸,自己的心境就不会受到影响。
更何况,以南宫钺的尊贵身份,被他当成女人一样纳入后宫,本身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这么做,也算是无意中帮了南宫钺一把。
路云川暗暗想了一会儿,不禁有些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他抿唇一笑,紧绷已久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然后闭着眼睛往床上一躺,很快便进入梦乡。
已经很久没这么舒服的睡过觉了。
当晚,路云川做了个难以形容的美梦。梦里,他从头到脚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族,不再是一门心思只想着修炼的通灵兽人。
南宫钺将他抱在怀里,两人互相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热气息,即使没说过一句话,那种甜蜜默契的氛围也令人神往。
梦醒之后,路云川坐在床旁回味了很久。
但那终究只是个梦,他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起床以后,就像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可惜他是个半吊子皇帝,处理不了什么大事,蔫头耷脑的坐在朝堂上听了一阵,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熬到朝会结束,他就赶
紧去找那狗皇帝。
只要换回自己原来的身体,那么元婴之境的一切人和事都跟他再无牵连。
然而等他找过去后,才知道那狗皇帝不在。
因为有流木的前车之鉴,导致路云川看着这空无一人的住处,心中顿时慌乱到极点,生怕自己的身体也像流木那样,被人族割掉某一个部位,从而变得残缺丑陋。
而且通灵兽人世所罕见,按照人族“物以稀为贵”的说法,通灵兽人的价值远远超过纯血兽人。
路云川越想越怕,当即冲着吴济大吼:“朕给你一炷香时间,把通灵兽人给朕找出来!”
吴济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陛下,皇城内大.大小小的行宫无数,一炷香时间太少了呀。”
“朕不管!时间少就加派人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炷香后,朕要看着他完好无损的站在朕面前。”
吴济忍不住哆嗦了几下,整张脸拧成一团。
天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沦落到要做太监。
伴君如伴虎,一个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在一炷香之内把人找到。
吴济满脸愁容,在心里叫苦不迭。主子的心思,他一个小
太监哪能猜的透。
看着路云川急得快要发疯的模样,吴济心里也奇怪。
先是为了那个叫流木的兽人,差点跟皇后娘娘和大国师闹得不欢而散,现在又为一只通灵兽人急得团团转,有那个必要吗?
就算再罕见,说到底也只是一只兽人而已,万一因为这种小事气坏龙体,不就因小失大了吗。
吴济摇摇头,即便心里有诸多疑惑,也只能奉命行事。
好在他人脉广,把自己手底下所有的小太监全都派出去打探消息,终于在最后关头打听到了那只通灵兽人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