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翅膀!”路云川狠狠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人面鬼雕的战斗力不算弱,他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人能把沧禾伤成这样。
而且,它身边明明还有一只体型巨大的雄雕。
按理来说,沧禾如果受到了危险,沧绝不可能冷眼旁观。除非,沧绝也出事了!
难道是丰临宇和燕行月在半生之境的丛林里找到了它们?
路云川越想越害怕,但从沧禾目前的状态来看,显然回答不了他任何问题。
路云川扭头看向四周,再度动作轻柔的伸出手,想弄清楚它的翅膀究竟折断到哪种程度了,以便等会儿能将它抱起来。
然而,当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在沧禾翅膀周围摸了一圈之后,竟发现它不仅两边翅膀绵软无力,就连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都是软趴趴的,好像失去了骨架和经脉的支撑,变成了一副虚有其表的软壳子。
路云川呼吸一滞,夜里的冷风吹过来,直往他后背上窜。
向来寒暑不侵的他,此时即便隔着好几层衣料,都觉得自己脊柱发凉。
这一刻,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尾巴被人砍断的惨痛经历,不由眼眶一热,险些当场落泪。
好在夜里的光线暗,路云川暗
暗吸了吸鼻子,愣是把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憋了回去。
难怪沧禾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不久前,生死契发出那一阵忽明忽暗的光,大概已经用尽了它仅剩的一丝力气。
他看着奄奄一息的沧禾,挽起衣袖对着手臂上的生死契施法,闷声道:“我先带你离开。”
话音刚落,沧禾就在他的帮助下,化成一道黑气缓缓进入生死契中。
做完一切,路云川四处打量一眼,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便转身从黑夜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回到了皇帝寝宫。
夜深人静,没有人发现他今晚离开过寝宫,更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路云川走进内室,将沧禾从生死契里放出来。
它似乎比刚才更虚弱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它张着嘴,胸口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看上去极度难受。
路云川见它命若悬丝,也怕它真的命绝于此,虽无法让它全身的骨架和经脉愈合,但他可以凭借修为优势,让沧禾稍微好受一些。
想着,人已经面对沧禾盘腿坐下,紧接着,压迫感十足的红光从头顶一层层弥漫下来,路云川对着沧禾接连做了好几个令人眼花缭乱的
施法手势,随着他凌厉的手劲,一条条红线在眼前纵横交错,最后汇集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图案上遍布一层柔和的光,在路云川的指引下,缓缓涌向沧禾。
等所有光消失,沧禾的四只眼睛终于睁开了。
“主人……”
它低低的喊了一声,听着还是有些虚弱,但比起刚才,已经好太多了。
路云川稍稍放松了一些,就这么看着它,小声问:“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沧绝呢?”
“它的情况比我好不了多少。”沧禾哑着嗓子说道,四只眼睛齐齐流下眼泪,打湿了脸上的浅毛。
“不可能吧!”路云川眼眸一睁,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之前,沧绝从星纪峰天阙谷破谷而出时的震撼场面,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没记错的话,它扇动硕大的翅膀都能带来一阵强风,纵身飞入高空之时,异常庞大的身躯能挡住一大片天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又问。
“主人,你当初将我从平行之境放走过后,我很快就找到了沧绝。我一直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元婴之境已经不再适合我跟沧绝生存,所以在这之后,我们就直接去了半生之
境的丛林最深处——夜魇山。”
“然后呢?”路云川有些着急,迫切的想从它嘴里知道所有事。
沧禾苦笑一声,接着道:“一开始,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有时候碰到纯血兽人被人族猎杀,我和沧绝也会出手帮忙。可是前不久,有人趁夜闯进了夜魇山。”
听到这儿,路云川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绷紧神经吞了口唾沫,赶忙问:“是丰临宇和燕行月吗?”
沧禾摇摇头,道:“不是。”
“确定吗?”
“我在平行之境见过他们,不会认错。”
路云川松了口气,但不知怎的,心里依旧有种强烈的不安,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