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川越说越难受,他捂住眼睛颤声道:“幻影海的位置很隐蔽,我搞不懂录天辰究竟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同为兽人,一想到鲛人的眼睛被人族生生从眼眶里挖出来的骇人场景,路云川就觉得胸口堵得慌。
他能想象到那些鲛人顶着一张血淋淋的脸,被关在兽笼里苟延残喘,却想象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南宫钺似是能感受到他的悲痛,于是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变好。”
他的声音很轻,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像是在承诺什么。
“会吗?”路云川目光怔怔的看着他,有些不确定。
“你相信我吗?”南宫钺不答反问。
路云川想了想,点头笃定道:“信。”
南宫钺莞尔一笑,一把将人揽进怀里,凑在他耳边说道:“那就足够了,总有一天,我会让纯血兽人会摆脱被人族猎杀的命运。”
话毕,南宫钺身上那件挂饰闪烁着隐隐的光,只可惜,他们都没注意到。
傍晚时,狗皇帝和江冷月才离开。他们走后,南宫钺就匆匆是去了南宫烈那里。
只不过那时,他正忙着研究狗
皇帝送的那颗幽蓝色宝珠,根本无心顾及其他。
一开始,南宫钺以为他只是图新鲜,就没怎么在意,想着过一会儿再问也不迟。
但过了很久,南宫烈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这东西上,几乎没有移开过。
渐渐的,南宫钺觉得不太对劲,试探性的喊了两声“父王”,可无论他怎么喊,南宫烈就好像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只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宝珠,仿佛与外界隔绝了联系。
他也有些奇怪,便顺着南宫烈的视线一起看过去。
那一刻,他似乎透过这颗幽蓝的珠子,看见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海水正中有一股漩涡,随着海浪变得越来越大,极力想将他卷入其中。
意识到危险,南宫钺立马捂住眼睛,拼命想要逃离。
然而这时,他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阻力。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改变眼前的困境。
直到他身上的挂饰散发出一阵刺眼的强光,南宫钺只听到耳畔响起一声极度空灵的“放肆”,紧接着,眼前的幻象和身体的阻力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刚刚那个声音,是九渊吗?
南宫钺疑惑的环视四周一
眼,什么都没看见。
“阿钺,找我有事吗?”
南宫钺发呆之际,突然听到南宫烈的声音。
他这才回神点了点头,直言道:“的确有些事想问父王。”说罢,充满警惕的视线落在那颗幽蓝色的宝珠上,提醒道:“但是这东西,父王还是别放在身边的好。”
“为何?”南宫烈觉得奇怪,他年纪大了,视力也随之下降的厉害。这颗珠子虽然没什么大用处,但照明效果确实比烛光好的多。
南宫钺摇头叹了口气:“我也说不太清楚,就是觉得它很危险,若是长时间注视的话,似乎会被迷惑神志。”
南宫烈微微皱眉,即便听的迷迷糊糊,却也没多问。毕竟天底下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更何况,南宫钺是修士,修炼天赋本就远超其他人。他虽然不懂其中的玄妙,但在这些事情上,几乎是无条件选择听从南宫钺的意见。
见他迟迟不回应,南宫钺以为他心里存疑,又怕他以后因为这东西遇到危险,就赶忙急切的劝说:“父王,你和嫣儿都是我的亲人,我绝不会害你。这颗珠子看似特别,却处处透着诡异,没有
那废物说的那么好。”
话毕,意识到自己对那狗皇帝的称呼有些不敬,于是心虚的纠正道:“不对,是陛下。”
因为彼此的亲缘关系,至少他不应该当着南宫烈的面说这种话。
“阿钺,你真那么看不上他吗?”南宫烈无奈的问。
南宫钺低头不语,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他当初登基以后,哪怕做过一件人族皇帝该做的事,南宫钺都会认为他还有一丝值得辅佐的希望。
只可惜,这几年以来,他脑子里除了纵情声色,就没有别的念头。
这样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能让他看得上。
“罢了,你既然不愿说,我也不逼你。”见他这样,南宫烈也只好妥协,谁让他这个侄子真就不是当皇帝的料呢。
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