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就算他心愿里没提,但她绝不能成为横在自己和反派之间的人命。
【好的,宿主!】楠楠找出之前的傀儡,将武力值点满放了出去。
在白天穿着夜行衣的傀儡,一阵风似的冲向御书房,用斗篷把耶律皇后一裹,转身蹿上房顶,咻咻几下跳着就跳出了皇宫。
速度快到,让人怀疑自己眼花。
尚云朝低头看看雪上的鞋印,再看看同样震惊的羽林军,默默的把手里的剑收了回去。
那位废太子怕是有奇遇,皇上可能还真猜对了。
陈思贤还活着。
京城郊外的破庙里。
耶律宁安披着狐裘,抱着自己的剑坐在火堆旁,看着傀儡添柴。
这人似乎不大会干这活,随手将木头往火堆上一丢,火堆瞬间被砸歪,溅起的火星有不少都弹在他手背上。
滋滋的动静听得她牙酸。
可这人却好似毫无知觉,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位……”耶律宁安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顿了顿:“英雄。
是谁让你救我?谁让你带我到这来的?是贤儿么?”
傀儡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盯着火堆。
耶律宁安却被他无神的双眸震住,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剑。
极高的身手,麻木的态度,以及不在意疼痛的模样,这人极有可能是个死士。
可偏偏,耶律家嫌训练死士有损阴德,一个死士都没有。
噼啪——
柴火猛的响了一声,紧接着,破庙外传来了人声。
“母后?是你么?”安奕边问边咳嗽,把体弱多病演得淋漓尽致。
“贤儿!”
耶律宁安立刻冲了出去,扑向自己的儿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摩挲,哽咽着问:“怎么瘦成这样?
这才一年不到,你究竟受了多少折磨?”
“我没事,母后。”安奕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两声,才说:“如今我已获救,您也从那牢笼里逃了出来,往后……”
“我们去找你外祖和舅舅。”耶律宁安紧紧攥着他的手:“漠北辽阔,天高皇帝远,他抓不住咱们。”
“不,母后。”
安奕松开她的手,在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塞给她:“您拿着这些银两去漠北,私下用外祖的名义照顾战士们,让他们吃饱穿暖,安稳度过寒冬。
儿臣则动身去江南最富庶的地方,再给将士们添些安家的银两。
母后,待到每一位将士,都知晓外祖的善行时,漠北,将会是耶律家的天下。”
“你曾是那么仁善的孩子。”耶律宁安摸着他颧骨突兀的脸颊,一把抱住他,放声痛哭。
安奕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哭个够。
“我儿。”耶律宁安用手背擦掉眼泪,拿起自己的剑,跟安奕一起握住:“放心,母亲会回来为你报仇的。”
“好。”安奕握住剑柄:“母后,此地不宜久留,带上这暗卫,您尽快动身吧。”
“你也一路平安。”耶律宁安给了他一个熊抱,再次强调:“母亲会为你报仇的。”
雪还在下。
安奕站在破庙外,看着载有耶律宁安的马车越来越远,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走的毫不犹豫,都没道别啊。】楠楠也跟着叹了口气:【发现了?】
{发现了。}安奕拢了拢衣领,往南边走去:{咱们也该走了。}
有楠楠淘来的符箓加持,安奕和耶律宁安都顺利的离开了京城。
皇宫里却已经大乱了。
“好好好。”
陈漓听完羽林军统领的告罪,气得拍手冷笑:“你是说,废后从冷宫出来,在后宫大肆屠杀,直到御书房外才被摄政王拦下?
而你们与之交手时,废后竟然被从天而降的高手带出了皇宫?!”
跪着的羽林军统领,额头在地上贴的更紧:“是,陛下。”
“简直笑话!”
陈漓一脚踹翻椅子,抡起花瓶往统领身上砸:“她是废后,她不是杀手!
若仅凭她一人,便能在朕的后宫大开杀戒,那朕要你何用!要羽林军何用!”
“陛下饶命!”统领彻底伏在地上。
他身后数十名羽林军也跪的更彻底。
“饶命?朕饶了你们的命,谁来还朕母后的命?推出去,斩!”
“陛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