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扬下巴,“不考虑把你老婆派过去吗?”
这张嘴,真是嘴真是能颠倒黑白,关键是知道她胡扯八扯,却还是让当事人听得挺高兴。
如果不是小儿子在ICU里躺着,路老爷子是很愿意坐下来跟顾晚颜好好谈谈的。
但他知道,对方这是有意在为身后的人开脱,不过知道归知道,被她这么一打岔,不好意思,也不想兴师问罪了。
“过奖,不过我希望日后容小姐能……”
路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就有护士道:“醒了醒了,病人醒了!”
路老爷子也顾不得说话了,转身走到玻璃墙前。
容英韶也想过去,但碍于路家人不是很想见到她,便踟
蹰着站在了外围。
车轱辘滚过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尤为清晰,容英韶看着那只蓝色的担架床从她面前划过时,瞧见了那张苍白无力的脸。
路景焕男生女相,尤其一双丹凤眼更是随了母亲,天生艳色撩人,但他平常表情一副催人还债的大爷样,下颌线条硬朗凌厉,谁也不会弄错性别,这会儿安安静静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便跟个病西施似的,唯有那双眼仁是黑色的。
而这双眼睛此刻不老实地乱转着,身边谁跟他说话都不理,直到骨碌碌地对上了容英韶的视线,他才激动起来,手指费力地抬起,颤颤巍巍地指向她。
旁边立刻有人弯下腰去问他:“你想干什么,三弟?”
路景焕却并不理他,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容英韶的方向,手指固执地指着原先的方向,甚至有些急了。
顾晚颜觉得他这会儿看着有点像《儒林外史》中去世前非要挑掉一根灯心草的严监生。
众人疑惑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齐齐地看向了容英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