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石所在的地方名叫越城。
越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池,地居在庐莫山脉北侧,因为常年受到北方冷空气影响,所以此地,一年四季里三季的气候都偏寒冷,特别是冬季的时候,万里皆是冰川雪原。
城南,是潘大曾和孙石负责打更的区域,这里有一条老街,街尾巷子里有一家狗肉铺,名叫三娘狗肉铺。
因为地处阴寒之地,所以这里的人都喜欢吃狗肉,以此来壮阳抵御严寒。
店里,三娘如往常一般,早早的起床,开始打扫铺子里的卫生,把昨晚积攒的一些锅碗瓢盆清洗干净。
“三娘,狗肉我给你扛过来了!”说话的人是城北过来的,也是一位更夫。
这是三娘店里定下的规矩,只要把狗肉送上门,给狗肉钱外还会免费给你做一碗狗肉面,一般也就更夫会干这事。
狗肉从城西的张麻德家的肉铺里买,张麻德是越城的养狗大户,他专门在城西买下了好几块地,做成狗窝用来养狗。
孙石他就是在张麻德家的狗窝堆里捡来的,为此,没少人戏弄他,让他管张麻德叫爹。可是张麻德嫌晦气,每次见到孙石就放狗赶人。
“王跛子,今天这狗肉大呀!”三娘撸起袖子接过,看似娇滴的女人样,手上的劲儿还真不小,一抬手直接就把狗肉从王跛子肩上给卸了下来。
“那是,我第一个到张麻德的肉铺子,给你挑了最大的一只,一共才两百文钱!”王跛子拍着胸脯说。
在三娘秀目打量着桌子上的狗肉时,孙石他们也是一人一坨肉的从城西那条街上走了过来,两人搬来的肉都不多,看模样像是各搬了一半的一半。
“三娘,早啊!”
潘大曾放下肉,笑呼呼的和三娘打招呼,一双小手摩挲着,略有些尴尬。
“行啦行啦,多多少少也是肉,你和石头去里面等着,我这边马上下锅,到时候给你们盛过去。”三娘麻溜的接过潘大曾和孙石手上的肉,让他们先去店里面等着。
越城,只有三娘这一家狗肉铺会在三更的时候就开门,所以像潘大曾他们这些更夫就会到这里来吃肉,不吃肉的话也会聚在这里喝点小酒,看看三娘和三娘唠唠嗑,这也是他们能和异性搭得上话的唯一方式。
三娘的铺子之所以那么早开门,是因为这个时间点经常会有一批去庐莫山脉狩猎的人。
说到这个就又要说三娘的男人,他本来就是某个狩猎小队的一员,可是在某一次狩猎行动中失踪了,再也没有从庐莫山脉里出来。
尽管如此,日子还是得过,三娘也习惯了那么早开店,为那些狩猎的人和打更的人做些吃食。
这不,几个身材壮实的人就在潘大曾他们刚来不久,前后脚的进了店。
店里,潘大曾和王跛子两人是更夫见更夫聊得热火朝天,一个比一个会吹牛,孙石则自己一个人坐在一边的长凳上想着先前遇到的诡异事。
“让个位置!”刚进来的一位光头大汉走到潘大曾三人边上,淡漠的说道。
潘大曾和王跛子听罢,连忙笑呵呵地从座位上走开,走之前还不忘擦擦凳子。
而在一心想事情的孙石并未听到,仍旧端坐在凳子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叩着桌子。
“小子!我老大让你走开听到没有!”光头身后的一位大冷天还光着膀子的人,厉声喝道。
然而,孙石依旧闻所未闻的坐在那里,另一个红鼻子男人忍不住了,抄起刚放到地上的大铁锤,欲要上前给一锤子,让他知道厉害。
“大曾,你徒弟好像要挨揍了!”王跛子眼睛瞟了一眼,指了指被几人围在中间,跟个木头人一样坐在凳子上的孙石。
“不管他!这小子就欠揍。”潘大曾剥开一颗花生,一副看戏的模样,自己打不动,他巴不得有人替他教训一番。
“嘣!”
红鼻子留了手,并没有真一锤子抡上去,毕竟这五六十斤重的铁锤抡上去可是会死人的,厚重的铁锤砸在了孙石身边的地上,扬起一阵尘烟。
可事非所愿,孙石仍旧一副呆滞无神的模样。
“老大?”红鼻子转头问道,想看看光头男的意思。
光头男会意,摆摆手让红鼻子退下,自己上去一只手搭在了孙石的后脖颈上,欲要将他直接拎起来。
一只手没成功,光头男尴尬的看了几个同伴一眼,撸起袖子,往左右手上各吐了几口唾沫星子,两只手再次搭在孙石的胳肢窝下,腰马合一,一鼓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