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下次能不能不这么玩儿了？”

“哎，没办法。”

亚伯也是挠了挠头，有点儿无奈。

“有的人吧，不是那么好掌控的，一个弄不好就会反咬自己一口。”

“那还何必留着他？”

“知道我为什么瞧不起皮特吗？”

亚伯没回答赛特，反问了一句。

“也是因为气量？”

“只敢用他自己觉得可以信任的人，这一点，注定了他难成大事。”

“哥，那你心中的成大事，到底是什么？”

“威廉，其实是我当年的一步错棋，没想到，现在已经将错就错了。”

“哥，我还记得你三年前来钢城的时候，给我讲的那个故事。”

“那个？”

“北冥有一只鱼类魔兽，很大，大得一口锅都炖不下，它的梦想是飞到天空。后来，它实现了梦想。那时候，你说，你原本想做那条鱼，那只鸟。但现在，你要做那六月息的风。”

“威廉这人，总有一天会背叛的，一方面在我，更多的，是他的欲望。”

五年前，威廉在天之港认识了亚伯。那时的威廉，刚跟南方叛军打了败仗，被打发到这里做一个在所有人眼里都没什么前途的新军统帅。统帅？统谁？率谁？那是的弗劳尔萨摩还在做着大陆古国的美梦，根本不屑于建立所谓的新军，更想不到一年后的海战会败给曾经的附属国山塞尔，割让了布鲁兰德。那时的新军，只是一个只有番号的空壳子。

“认我为主，打造一支只属于我的军队，当我站在山峰，你也将万人之上。”

这是亚伯对威廉说的第一句话。

一张丝绸手帕，绣着一只精美的蝴蝶，亚伯将蝴蝶从中间一分为二，把左半边给了威廉。

“你这半边，是军旗，我这半边，是军令，唯一的军令。”

之后的几年时间，每隔半年，亚伯都会派人送来大量晶币，和一些难以想象的极品药剂，半蝶军也终于完成了建制，还购置了一些阿米卡帝国和神圣帝国的魔导兵器，战力飙升。随之，威廉也就有了更大的野心。

“主人啊，我不只是想做一人之下啊。”

威廉收起了脑中不停播放的回忆。

“长官，那个人就是我们半蝶军真正的主人吗？”

白银军官一旁说道，他是威廉军中真正的心腹。

“克莱森，他跟你一样年轻，甚至比你还小上几岁。嫉妒吗？”

威廉微笑地看着克莱森。

“不敢。”

“你可以敢，但是不要表现出来。”

“是。”

克莱森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已经日落西山，亚伯和赛特再次回到了燕京帝都，进了修金伯爵府。

修金家族，在帝都属于二流贵族，虽说也有百年以上的历史，除了百年前有了那么一点儿辉煌，一直是没落的状态。帝国近几十年一直流传一句话，修金家，代代出废物。

如今的修金家族，一共三代人。第三代有五人，亚伯排第二，上面还有一个夭折的哥哥和一个已经嫁人的姐姐，是大伯和三叔的孩子，赛特比亚伯小五岁，是四叔的独子，五叔的孩子叫波尔，亚伯最小的弟弟，正在神圣帝国留学。

修金家的第二代，亚伯的父母在沙漠帝国担任大使，大伯和四叔三叔，都是帝国中级军官。四叔和大伯都在禁军任职，三叔驻军帝国西南。五叔留在家中管理家族。

修金家的第一代，只有一人，亚伯的祖母，也是家族里最疼爱亚伯的至亲。

“亚伯呀，还在怪你五叔吗？”

朴素装饰的房间中，一个满头华发看上去八十多岁的老妇人，正坐着跟亚伯说话，身边还有赛特。

“不敢。”

“我知道，他在你眼中，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赌徒，没资格被你怨恨。”

老人声音有点儿悲戚，老儿子和大孙子，都是她的心头肉。

“五叔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奶奶，你放心吧。”

“他什么德行我很清楚，一天天的，就知道赌，不然也不能只在家里呆着。”

“奶奶，我懂的。”

“你知道？”

老太太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

“十一年前，发配我去锦城，是您的意思。三年前，支持我退出皇家骑士团的也是您。”

“孙儿，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