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在街道上穿行而过,一路向西,很快来到一条荒凉、偏僻的街道,街道口竖立着一道破旧的路标,路标上“西区”的字样映入眼帘。
黄包车进入西区,江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周围环境。
道路两边的筒子楼非常破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少人在路边用茅草搭了大棚就当成了家,一路上还有人在道路两旁的垃圾堆里翻找食物,西区的民众大多衣衫褴褛,坐在黄包车上的江寻引起了不少路人侧目。
没过多久,黄包车来到一条热闹的街道停下。
“客人,到了,”黄包车夫说。
江寻从黄包车上下来,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黄包车夫介绍道:“这里是新厂街,也是西区最繁荣的地方,因为西区人工和物价便宜,所以有很多商人在这里建厂,大量的工人又引来了很多摊贩在这里摆摊卖货,这才造就了新厂街的热闹繁荣。”
江寻点了点头,轻声问道:“地下拳场在哪?”
黄包车夫看向街道对面的一间食品加工厂,压低声音道:“那里就是您要找的地方。”
江寻注视着那间食品加工厂,眼睛微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食品加工厂大门前站着几个大汉,他们看似在闲聊,实则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周围的行人,警惕性很强。
其中一名独眼大汉引起了江寻的注意,这名大汉左眼戴着眼罩,脸色有些严肃,这使他看上去凶悍可怖。
剩下的几人也是面目不善、一脸戾气,看起来不像工人,感觉更像是打手。
江寻知道来对地方了,他将车费交给车夫,车夫感谢后离去。
独眼大汉看着迎面走来的年轻人,看起来很陌生,便问道:“小子,干什么的?”
“我来看拳赛,”江寻淡淡地回答。
“门票十元,”独眼大汉说。
江寻暗自咂舌,叶问收徒一个月的学费不过才十块,一次地下拳场的门票竟然就要十块,果然是黑拳,真够黑的。
虽然心中吐槽,但江寻还是掏钱交了门票,独眼大汉几人这才让出道路,放江寻进入工厂。
走进工厂,眼前是一个空旷的水泥厂房,厂房尽头聚集了大概四五百人。
远远的江寻就听到了人群喧哗吵闹的声音,仿佛身临大型赛事现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狂热的气息,江寻的精神顿时振奋起来,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人群中央是一个水泥砌成的圆形擂台,擂台不远处摆着几张桌子,一群人挥舞着钞票围在桌子前,嚷嚷着下注。
厂房二楼设有包厢,透过包厢的玻璃窗,能看到一些衣着华丽、气质不凡的人在喝酒交谈,看样子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擂台上,两名拳手正在入场。
一名男子赤着膀子,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他绑着蓝色头巾,脑后还留着辫子。
看到这个人,江寻心中疑惑:“现在距离清朝灭亡都过去30年了,怎么还有人留辫子?”
不过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他看向另一名拳手,另一名拳手是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男子,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他绑着红色头巾,此刻正闭着双眼,双手合十,一副祷告的样子。
没过多久,一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洋人裁判走入擂台,他拿着话筒,用一种慷慨激昂的语调说道。
“各位先生们女士们,接下来即将比赛的两位选手已经就位,左边这位带蓝色头巾的是庆尘,庆尘从小习练通背拳,比赛经验丰富,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选手了。”
“右边这位带红色头巾的汉子是阿力,阿力是最近崭露头角的新人,风头正劲,他拥有惊人的蛮力和持久的耐力,很多拳手都直言不想在擂台上碰到他。”
“今晚的比赛,他们两人到底会鹿死谁手呢?”
说到这,主持人故意拖长了语调。
“接下来,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洋人裁判的右手重重落下,同时伴随着响亮的口哨声,擂台外的观众顿时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哨声响起的瞬间,阿力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原本平静的脸也在刹那间变得刚毅起来。
阿力双手握拳,迈着格斗步,缓缓向庆尘靠近。
庆尘踩着丁字步,右手捏成凤眼拳,视线始终在阿力身上。
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个人,江寻也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