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娴今日华服加身,头戴百鸟朝凤的凤冠,耳坠紫金,身着暗红色裙袍,绣有金丝凤凰缠绕于身,脚着珍珠绣面莲花屐。
群臣诸眷起身行礼叩拜。
宁娴真不愧为一国之母,白巧儿暗自想到。
她的一言一行无意不透露着泱泱大国的礼仪举止,端方典雅,在白巧儿看来,无论怎么夸她都不算得过分。
在今日这些大家闺秀中,纵使宁娴的容颜已不再如往日,可那国母的气质却远非现场任何一位妇人姑娘可比拟。
也难怪,皇后的的妆容,服饰,言行举止都是一国女子竞相模仿的典范,女子们以其为楷模,学习模仿,敬仰尊崇。
学得不仅仅是浮华的外表,更是女子应当拥有的礼义廉耻,品德涵养,应当学会的自尊自爱、自强自立、不是一味的依附。
而是在脱离丈夫,父兄之后,依然能独当一面的女子气概。
如今,只皇后一人出席,却依然能镇压全场,只依靠一个皇后头衔远不能换来众人的尊敬,也正是她过人的能力才让她真正得以服众。
白巧儿胡思乱想着,飘了神。
缓过神来时,大家已行完了礼,皇后准了坐,大家纷纷落坐,白巧儿也混着坐了下来。
吃了会茶,外面又传来了太监的传唤,不用说,这一次是皇帝到了,后面跟着几位近臣,白巧儿眼尖地发现了她爹,还有后面跟着的白荀。
宋盛泽本打算是和宁娴一同进去的,但他觉得他若先进去了,大家定是先拜见他,再拜见宁娴,他便耍了个小心眼,让宁娴先进去,倘若只有宁娴一人,他们自会只参拜她了。
今日是她的生日,她就是最大的,哪怕是他也不能抢去了她的风头。
宋盛泽在早年刚当登基的时候,就抱怨过为何要先喊“皇帝万岁”再喊“皇后千岁”,倘若真是如此,他的妻子只能活千岁,他却要独活万岁,这岂不是要孤独死他。
为何不能都是千岁,为何要先喊皇帝,再喊皇后,他的妻子为他生子,替他解忧,压力不比他小,为何不能享他所享。
但他却终究只是抱怨,自古以来对君王的“传承与敬畏”,他凭一人之力似乎难以消解,最终也只能被“传承的历史”所同化。
大家纷纷又站起行礼,又纷纷坐下。
许多大臣的位置大都是固定的,靠近皇帝身边,他们的身边一部分也会留有部分家眷的位置,像白巧儿这种本就算得上皇亲国戚,加上白辙身居高职,就算白巧儿带着丫鬟也是被允许的。
但这种规矩白巧儿没有问清楚,根本不了解,她只当父亲和兄长是重臣,自己只是个小姑娘,没必要坐那里,况且这种位置才更方便她之后的出其不意。
白巧儿坐错位置的后果就是,她刚准备叫身旁的宫女再给她添点茶水就被cue了。
“今日,怎得没见着巧儿啊。”宁娴望了望白辙身旁的空位置,以为白巧儿又惹了什么事情,白辙一生气没带她出来。
白巧儿正拉着宫女询问这是什么茶叶这么香,就突然听见的自己的名字被喊道,突然有些没有来的慌。
“到!”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一些没必要的条件反射,白巧儿暗自吐槽。她正一脸窘样,举着一只手宛如幼儿园的小朋友被点到名字的模样。
大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喊声到,有些忍不住偷偷笑出声来,有些低着头窃窃私语起来,白巧儿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巧儿怎么坐得离本宫这么远啊。”宁娴满脸慈爱地看着她,白巧儿今日一身浅蓝色的长裙,一时让她晃了神,她的身影似乎与记忆中的她重叠在一起。
她与宁姝真的很像,现在看来似乎更像了。
“额,臣女以为无论坐在哪,臣女的祝福声都能传到皇后娘娘的耳边,而且臣女这个位置可以。。可以。。可以方便让娘娘看清臣女的礼物!”
“礼物?”宁娴不解,“什么礼物你得坐在那里才能让我看清?”
白巧儿命人将礼物从匣子里拿了出来,上面绣了密密麻麻的线,乍一看杂乱无章,只叫人觉得疑惑。
白巧儿拉着画布的一角,又叫另一位宫人帮她拉平另一边的画布,是宁娴的身影,在一棵大树下翩翩起舞,脚下似是树叶飘落,又被微风带起,或动或静。
“只是一幅绣图,用到着这么大动干戈嘛?”有人在底下碎碎唠叨。
“若只是一幅简单的绣图,我倒不必这般兴师动众了。”白巧儿微微往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