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庞大的数额,丞相一人怎么可能吃得下。”
“瑞阳郡历来是重灾区,朝廷拨下的物资数不胜数。”
“但是我听说克扣物资,已是惯例,就全是丞相一人所为?”
“本公主相信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不可能认为丞相每每都能吃下那么多钱财!”
司辰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本公主也觉得要彻查,一定要把那些害群之马给揪出来!”
话音刚落,在场的官员很多都瑟瑟发抖,不敢轻举妄动。
原本吵闹的大殿一下子安静下来,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司辰兮用余光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司震,立马松了一口气。
还好,父皇没有怪罪她!
随即,她看向司书轩,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子哥哥,你真的要一意孤行,为了犯了罪的外家,替他们揽下一切罪行?”
司书轩明白,她是要自己明哲保身,以免被牵连。
可是,他做不到!
“皇妹不必说了,此事皆因我而起,儿臣恳请父皇罢免我的太子之位,只求父皇能对崔家从轻发落!”
言罢,他重重的磕头。
司辰兮看他油盐不进,愁的要死,“太子哥哥,你就不怕母后郁郁寡欢而‘死’吗?”
她着重强调‘死’字,司书轩怎么可能不懂她的意思!
若他不是太子,不仅是他性命堪忧,他母后的处境也会变得极为艰难,崔家就更岌岌可危。
司书轩如今进退两难,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难受极了。
他看向旁边年迈的外祖父,额头红肿不堪,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外祖父去死吗!
司辰兮注意到他的目光以及为难,猛然间调转枪头,对着丞相厉声道:“都怨你!”
“害了母后还不够,还要来祸害太子哥哥,你怎么不去死呀?”
丞相闻言,恍然大悟。
他看向尽心尽力为司书轩辩驳的司辰兮,眼里满是感激。
“太子殿下,外祖父对不起你!”
言罢,他便立即撞向旁边的柱子,鲜血汨汨流出。
撞击的声音回荡在空中,犹如一声惨烈的呐喊。
血液喷溅在柱子上,形成一道鲜红的痕迹。
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只见他一脸安详,最后看了一眼司书轩,眼里满是解脱与欣慰,随后就闭上了双眼。
司书轩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外祖父,又抬眸看了一眼司辰兮,神色很是复杂。
高远立即上前去探了探丞相的鼻息,回禀道:“皇上,丞相殁了。”
司书轩闻言,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失去了生机。
为什么?
他双眼呆滞,身体微微颤抖,整个人方法被悲痛笼罩。
户部尚书仍不肯善罢甘休,步步紧逼:“陛下,丞相显然是为了维护幕后之人,畏罪自杀!”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能让丞相甘愿以死包庇,太子殿下的嫌疑显然最大!”
“望陛下明察,以免幕后之人逍遥法外!”
他今日必须让崔家毫无翻身之日,否则他日就是自己被他踩在脚下。
而当事之人,司书轩还沉浸在悲痛中,对外界讨伐的声音毫无反应。
他最喜欢的人,生生逼死了他最敬爱的外祖父,他真的接受不了!
朝堂的厮杀,就是这么杀人不见血!
司辰兮看了司书轩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
随即,她目光凌厉的看向户部尚书,“丞相已经为他犯的罪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认为已经告一段落。”
“至于户部尚书说此案涉及太子殿下,这完全是你无端的猜测,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而且我之前已经讲过,此次物资能够顺利出城,多亏了太子殿下的事先提醒,才让我有所准备。”
“因此,我认为太子殿下不但没有罪,反而立了大功。”
司辰兮转身看向司震,沉声道:“父皇,儿臣认为太子殿下此次功过相抵,恳请父皇放过太子哥哥吧!”
司震沉思片刻,缓缓道:“太子此番并无过错,送太子回东宫休息吧。”
高远立即应道:“奴才遵命!”
此时,司书轩呆滞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连忙问道:“崔家呢?”
崔家犯罪已是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