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州,朝市。
林姒和江年同行,如今刚抵达朝市的分部。
刚坐定,林姒礼貌性地给他倒了杯水,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
江年一路上沉默,现在突然开了口,声音略显苍白,“林姒,你们有她的消息了吗?”
“她?谁啊?”林姒明知故问,没抬头看他,神色冷漠。
“非宁…领袖。”
江年如今喊非宁领袖还是不太适应,六年了还是不习惯。
也对,谁叫她突然从那个受人欺负还需要他保护的瘦弱女孩,摇身一变成自己的上司了呢。
“没找到。”
“我觉得她没(死)…”
“借你吉言。”
林姒一语尽,显然不想再与他谈论关于非宁,便看了看他的轻染尘埃的衣服:
“去换身新衣服吧,待会市长要来。”
江年不语,起身立即去换了。
一出来,同样换了新裙的林姒正往迎宾厅去。
两人一推开门,便见朝市市长胡彬落座。
胡彬一分紧张。
“胡市长,打扰了。”林姒跟他握了个手,礼貌微笑。
胡彬又与江年握了手,“两位言重了。”
“那我直言了,别介意胡市长。”
林姒两人坐在他对面,女人翻开了桌上的资料册,镇定自若地交谈起来,一言一行间,颇有女总裁的风范。
“没关系,直说就好。”
胡彬自然明白他们约他的目的。
“前不久的那场B州海岸爆炸案,您应该听闻。我们组织因此失去了几个重要的人,追查真凶至今。来了朝市才无意叨扰。
我想问问您,这场游艇派对您之前知情吗?”
“我有一些了解,也受过邀请。不过邀请方是谁不清楚,对方给我寄了匿名信件及邀请函,我才知道这事的。
我一看是匿名的,出于安全考虑,就没回应。信件和邀请函也被我烧毁了。”
“为什么要烧了呢?”
“是事发后烧的,怕有什么牵连,当时想的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仅仅两样不起眼的东西,可能谁恶作剧呢,没在意。”
“这样啊,那您认识一位叫卡里的政客吗?听说他也是朝市的。”
林姒一笑,心想这市长还真说话滴水不漏。
“自是认识的,互相之间请过几顿饭,说一些工作上的事,另外上下级熟悉熟悉,人之常情。”
“他跟您提过什么吗?比如说武器交易。”
“提过,他跟军事部一些人玩的不错,总说想买些武器自己研究研究。除此之外,有件事我想有必要提一下。”
“您说。”
“他有次喝醉了,跟我提到了天云,说在一家医院看见了一个天云的杀手,浑身伤,躺在病床上,看起来特别吓人。那时候他才十八九岁,涉世不深,所以留下了心理阴影。”
“怎么确定就是我们的人呢?也许他记错了呢。”
林姒不会轻易被他带偏。
“也是,喝醉了也可能说胡话。”
胡彬满脸堆笑,表现得还是那么谦逊随和,没有一点问题。
“您认识军事部部长莫久国吗?”
“不算认识,见过几次,去开州会的时候见到过。我们职权不同,打交道的地方也少。”
“那他死了您该知道了吧?”
“啊?这我还真不知道。州里对这些事情还没公布出来,我也只是静观其变了。”
胡彬话罢,林姒心中也有了个底,说了几句客套话后,送他离开。
“怎么样?”江年问。
“如我所想,”林姒淡笑,“兔死了狗不烹的,还真少见啊。”
江年懂,看了眼身后的门,“带上来。”
门开,一男人被丢了过来,狠狠摔在了地上,他满身伤痕、淤青遍布,衣衫褴褛,此刻被封了嘴、捆了手脚,挺起身子后双眸染血般红,凝睇着江年二人。
他,莫久国的秘书,杨放。
在林姒一行人来D州前,特训兵听从指令去F州抓的,当时他正要上飞机去往另一州。
被发现时,竟持枪与天云的特训兵在机场打起来,十分勇敢、百分抗拒。
被抓后还是不配合,只好打成这样了。
“杨放,刚才你都听见了吧,胡彬收了你们那么多钱,还不是没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