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应了那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顾长明东张西望没走出多远,刚拐过一处转角,就“咚”的一声撞在个立在大路中央,刻满经文的立柱上。疼的他捂着鼻子蹲下身“哎哟哎哟”的嗔唤。
路边好心人,见他个大爷撞在立柱上,痛到脸上褶子都挤在一起,蹲在路中央叫唤,忙将他扶至一旁谁家台阶上坐着,关切道:“大爷,您没事儿吧?要不送您去医馆?”
他摇摇头,颤颤悠悠抬起他干枯的手指,指着立在路中央那根柱子斥道:“这……这是哪个天杀玩意,立那么个东西在大路上,哎哟,撞死老朽了。”
路人忙给他解释道:“哎哟喂,大爷,这可骂不得。这是福安寺的小师傅们在城中设下的镇邪柱,城中东南西北到处都有。您啊,小心点走,就不会再撞着了。”
他道:“镇邪?镇什么邪?”
路人道:“害,您是外地的吧?您还不知道?咱们沂城城近来莫名多出好多饿鬼修罗,它们见啥吃啥,就连人也无可幸免,已经死了好些人,知府这才请来福安寺,望能降服这群饿鬼,还咱们沂城一片安宁。”
他又不死心指了指那根给他撞的头晕目眩的柱子,路人又热心肠道:“那啊,那好像是小师傅们在这座城里设下的什么阵法,咱们也不懂,唯一知道的是不能随意挪动。今儿入夜,小师傅们便要借此阵法将那些饿鬼一网打尽。”
他听闻,沧桑了嗓音,拍拍路人肩膀道:“哦,原来如此。谢谢你啊年轻人。老朽没事了,不必担忧,你忙去吧。”
路人再三确认他无碍,又确认他神识清明不是自己走丢后,这才放心离去。
他在别人酒楼门口的台阶上又歇了半晌,正准备找个茶棚坐坐,听听还有没有与这城中有关的消息。谁知,他这副老骨头刚准备起身,面前就多了两道人墙,还有两道不约而同的声音,愤慨道:“师尊!您怎能丢下我们,自己逃了呢!”
……
听闻,他刚准备起身的一把老骨头又淡定坐了回去,仰头望向俩小子,鬼话张口就来道:“诶,说什么傻话。为师怎会丢下你们。这不过是为师给你们的考验罢了。你们总不能事事都依赖为师。总是要学会独立的。来,扶为师一把。”
俩小子气归气,扶他的手倒是片刻没耽搁。
他好不容易撑着一把老骨头起身,就见千翎双手环胸,一副“你猜我信不信”的神情静静望着他。
唯有那小崽子对此深信不疑道:“那师尊,我们算是通过了吗?”
听的顾长明汗颜。不禁感慨,这崽子未来真能成为一统三界的天下霸主?他对此深表怀疑。就这智商,怕是给人骗去卖了都还乐呵呵替人数钱呢吧。
“嗯。过了。”他随口一句敷衍,给千翎都听笑了,又用一副“行行行,谁让你是我师尊,你说什么都对。”的神情望着他。
那崽子却兴高采烈道:“师尊师尊,那以后还会有这样的考验吗?”
他望着那崽子一双纯粹干净的眸子沉默,心底突然升起一股罪恶感。实在骗不下去了,便试图转移俩人注意道:“阿离,在城中,可还能嗅到那人的气息?”
崽子四面八方嗅了嗅,点头又摇头道:“师尊,我能嗅到。但是这城中到处都是他的气息,我……嗅不出他的准确位置。”
“看来,那东西也是早有准备。阿翎,阿离,我刚才听说这城中有邪物作祟,我们不妨分头探探,这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能追查到有关那东西的消息。”
顾长明难得正色道。
千翎也道:“好,那我们就以这东南西北四条主街划分。我去西北,这样师尊您也少走些路,不必太劳累。”
顾长明笑了笑,凭空画出一道金符印在千翎掌心道:“好。那这符你带着。倘若有危险,为师随时能感应。”
千翎见着自己掌心从未见过的符文,不禁兴奋道:“师尊,我也想学这个!”
顾长明道:“好好好,这东西简单。待天书一案结束,为师教你就是。”
俩人谈论间,谁也不曾发觉狼崽子那双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黯然下去。
从前他气师尊偏心,什么都教师兄们,唯独不愿教他。
而如今,即便他知道师尊不愿教他的理由是因为他是妖,不得擅修仙法,而遭诛邪劫,是为他好。
可他这心里,为何还是会堵得慌。
顾长明刚想让那小崽子去南街上走走,回眸却看见小崽